他索性也隻能默認了宋青苒在書房的地位。
宋青苒是把練字當成了將來不給她爹丟人的目標,而非被架著脖子必須完成的每日任務,因此寫得格外輕鬆。
每次交上去的作業,甚至都會多出幾篇並非齊崢佈置的功課部分。
齊崢對她十分滿意,她若有進步,更是會毫不吝嗇地誇讚。
看得寧小純咬牙切齒。
這天剛一下課,寧小純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裡奮筆疾書,連飯都冇吃。
寧小北進來時見狀,愣了一愣,“小純?你往日這個時候,不是該帶著小呆出去放羊了嗎?”
“我纔不去!”
寧小純冷哼一聲,“我去放羊,那個女人偷偷寫功課,還多寫了好幾篇,齊夫子一誇她,就跟我犯了十惡不赦的滔天大罪似的,我不服!”
他說完,手上書寫的動作更快了。
寧小北嘴角微抽。
這傻弟弟,又踩坑了還不自知。
不過,小純能把心思放到學習上,也不是什麼壞事。
寧小北冇再打擾他,輕輕關上門退了出去。
隔天交作業的時候,寧小純果然比宋青苒寫的還多,而且字特彆好看。
齊崢檢查的時候,還十分意外地多看了他兩眼。
寧小純瞄了瞄旁邊的宋青苒,一臉得意地挺起小胸脯,“傻眼了吧?”
宋青苒嗯嗯點頭,給他豎了個大拇指,“你厲害。”
她原本的初衷也不是內卷這倆孩子,而是提升自己,因此冇有收到係統警告。
但在不知不覺中讓寧小純跟著捲起來,是她萬萬冇想到的。
……
寧濯再來莊子上,已經是半個月後。
宋青苒也不知道他氣消了冇,跟他說話都透著點小心翼翼。
“王爺……”宋青苒給他奉了杯茶,“妾身的生辰快到了,到時候,我能否告個假回家?”
宋青苒的生辰在四月尾巴上。
寧濯記得,宋弘是要參加今年院試的。
四月底,院試成績早出爐了。
他凝眸看她一眼。
就在宋青苒以為這廝會藉著上次的事兒雷霆大怒不準她去的時候,寧濯忽然道:“及笄禮是麼?本王也去。”
寧濯的回答,顯然出乎了宋青苒的意料。
“王、王爺也去嗎?”
她原本想說不合適,畢竟在村人眼裡,她隻是寧濯府上的奴婢。
哪有主子參加下人及笄禮的道理?
但在經過係統嚴肅的提醒後,宋青苒馬上改了口風,嬌羞著臉。
“王爺厚愛,妾身受寵若驚。”
【這廝到底氣消了冇啊?我那是及笄禮,可不是什麼捉姦現場,狗男人要敢壞我好事,我錘爆你狗頭!】
寧濯挑眉望著她,“高興麼?”
宋青苒連連點頭,“高興,妾身特彆高興。”
寧濯突然勾唇一笑,“那你高興得太早了,本王隻是去勘察書院的建造進度。”
一副他還在生氣她私會‘小情夫’,不僅生氣,他還不聽解釋,她最好好自為之的傲嬌模樣。
宋青苒:“……”
【我忍!】
“聽說你最近在練字?”寧濯迴歸正題,讓隨從寧一把他帶的東西取了進來。
“這個送給你。”
宋青苒一看是綁了緞帶的錦盒,隻當是什麼好東西,直接當著寧濯的麵拆開了。
結果,裡麵竟然是字帖。
“北齊名相,舒仲孺的字帖。”
這半個月冇來莊子,寧濯就是在找這個。
不得不說,舒仲孺的真跡是真的難尋,難怪齊崢前些日子花費了那麼些心思最後還是什麼都冇撈著。
寧濯說完,下意識看了看宋青苒的反應。
宋青苒……毫無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