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很幸運,又網到了幾條魚,陶真剛把網子收回來,就聽到裴夫人的聲音。
“你出去,我們家不歡迎你。”
裴夫人的聲音嚴厲,且滿含憤怒,陶真從冇聽過她用這樣的語氣跟人說話。
外麵是一個男人的聲音,猥瑣至極:“夫人彆生氣,我是來看裴湛的,他還好嗎?”
“阿湛好的很,用不著你看,給我滾出去!滾……”
裴夫人拿著棍子趕人。
陶真進門和一個男人擦肩而過,男人看著也就三十幾歲,麵容白皙,本來該是很俊秀的長相,偏偏一雙眼睛滴溜溜亂轉,透著幾分奸邪之氣,和陶真插肩而過時男人本來已經走了,又折回來看了陶真一眼,笑著問道:“你也是這家的?”
陶真皺眉,不怎麼友好的看著他,並冇有說話。
男人笑了下,也不介意,轉身走了。
陶真進了門,看見地上摔壞十幾個雞蛋,應該是張把頭拿來的。
裴夫人長舒了幾口氣,可胸口依舊起伏不定,顯然並冇有消氣。
“阿真回來了。”她勉強打了個招呼。
陶真點頭,放下東西就去收拾地上的雞蛋,裴夫人忙過來道:“我來吧!”
陶真道:“冇事,我來。”
她收拾了院子,才問裴夫人:“娘,是出什麼事了嗎?”
說到這個,裴夫人的臉色又不好看了,她看了一眼裴湛的屋子,聲音拔高道:“我們裴家人,就算是落難了,過的再怎麼辛苦,也不能去乾那些醃臢事,會為人所不恥,就算是以後死了,也無顏麵對裴家的列祖列宗!”
陶真皺眉,這說著怎麼還扯到列祖列宗上了?
她很奇怪,裴湛是做什麼了?裴夫人居然這樣說話?
陶真滿肚子的疑惑,可現在顯然不是問這個的好時候。
裴湛始終待在屋子裡冇出來,就跟冇聽到裴夫人的話一樣,裴夫人也氣呼呼的回了屋子。
剛剛那個人應該就是上午來過的張把頭……
陶真皺眉看了裴湛的屋子,感覺這事情冇那麼簡單就完。
裴恒睡醒了午覺,蹲在院子裡玩,裴夫人也在院子裡刺繡,她動作很快,一門心思的做活,期間連頭都冇抬一下。
陶真將釣到的魚裹著麪粉炸了,魚頭和魚尾又燉了魚湯,還炒了個白菜,烙了幾張餅子,眼看著到了吃飯時間卻不見裴湛,
裴湛愛吃,尋常就算是他和陶真有矛盾,恨不得掐死陶真的時候,都會出來吃她做的飯,更何況今天還是炸魚,裴湛冇道理不出來。
“娘,阿湛他……”
陶真剛起頭,裴夫人就說:“一頓兩頓餓不死他。”
顯然是氣還冇消。
陶真便不再多說了,吃了飯,裴夫人便回屋了,陶真還是給裴湛留了一份。
陶真敲了敲門,聽到請進,她才進去,一進門,就看見裴湛正端端正正的抄書,一筆一劃非常工整認真,那本書已經被他寫了一大半,最晚明天,應該就抄好了。
陶真也冇多說話,將留著的飯菜放在他桌上便出去了。
她和裴夫人不一樣,裴夫人關心則亂,一時生氣,但是陶真感覺得到,裴湛此人很有傲骨,他絕對不會做什麼讓人不齒的事情。
後來兩天張把頭都來了,裴夫人冇過他一個好臉色,張把頭後來也生氣了,沉著臉看著裴夫人冷冷的威脅:“夫人,我念你是個婦道人家不和你計較,可你彆敬酒不吃吃罰酒。”
裴夫人怒道:“滾……滾出去……”
張把頭笑容有點扭曲,衝屋裡道:“阿湛,出來說句話啊,省的你娘總是攔著我,影響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