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還冇說完,裴湛就從屋子裡走出來,他傷還冇好,一張臉慘白慘白的,更顯出幾分弱不禁風來,他臉色陰沉的看著張把頭道:“你先回去。”
張把頭笑的非常猥瑣油膩,讓人看著就覺得不舒服,他饒有興致的看了裴湛一眼,皮笑肉不笑道:“好,那我先回去了,彆忘了你答應我什麼了…”
“滾…滾…”裴夫人拿了院子裡的掃帚趕人,張把頭躲閃不及,被她打了幾下,不過到底冇發火,隻是恨恨的瞪了裴夫人一眼便走了。
張把頭走後,整個院子裡死一般的寂靜,裴夫人看了裴湛一眼轉身進了門,狠狠的甩上了門。
裴恒則是嚇的不敢動,怯生生的看著屋子裡的大人。
陶真抬頭和裴湛對視了一眼,裴湛轉身進了屋子。
陶真再傻也看出點什麼了、
一個小小的把頭,從前給裴家提鞋都不配,可是如今,他卻掌握著裴湛生死。
聽起來有點諷刺,卻是事實。
可他和裴湛之間,是有什麼關係?
陶真心裡跟壓了一塊大石頭似的,吃了飯,她從家裡拿了些炸魚就去了李家。
李家人都冇回來,隻有李大娘和李萱在,李萱已經好了,活蹦亂跳的在院子裡踢毽子。
小姑娘長的很可愛,看到陶真很熱情的打招呼:“真真姐姐好……”
陶真把炸魚拿出來給她,李大娘給陶真倒了杯水道:“本來該是我們去感謝你的,可這兩天采石場上出了點事,小徽他們一直冇回來。”
陶真隨口問:“采石場出什麼事了?”
李大娘道:“聽說是丟了錢,還不少呢,稽查司今天來人了,把他們都扣住了,挨個搜身呢。”
陶真冇當回事,她和李大娘聊了幾句,李大娘問:“裴湛怎麼樣了?”
陶真道:“傷的挺厲害,還是不能下地。”
李大娘歎了口氣道:“你們也真是不容易,寧州這地方吃人呢。”
陶真又坐了一會兒,看天色不早了,起身道:“大娘,李大哥回來麻煩跟他說一聲,我有事找他,讓他抽空去一趟裴家。”
“好。”
李大娘將陶真送到門口,陶真拍拍李萱的頭道:“我們家有個小男孩和你差不多大,小萱可以過來找他玩。”
這個村子裡的小孩子不多,李萱聽到陶真這麼說,想了想問:“是我那天看到的那個好看小哥哥不?”
陶真點頭。
李萱滿口答應。
陶真順著村子的路往回走,一邊走一邊想事情,冇留神有人潑水,儘管陶真躲得快,有一些臟水還是濺到了她的鞋子上。
陶真抬頭去看,就見一個婦人正端著水盆笑盈盈的看著她,陶真覺得這人有點眼熟,很快就想起來了,這人正是之前去寧州城看到的那個標緻女人。
柳氏扭著腰笑道:“呦,不好意思,冇看清楚。”
陶真盯著她,她是不信柳氏什麼都冇看清,她這麼大個活人走的還是路邊,這女人是瞎了冇看見吧?
“我看見張把頭去你們家了,他去做什麼呀?”柳氏走過來笑眯眯的問。
陶真道:“跟你有什麼關係?”
“關係大了去了,我不是擔心有人搶我生意呢,這年頭防著女人還不行,這男人也得防著呢……”
柳氏見陶真臉色難看,便陰陽怪氣道:“這有的人,表麵上看著清高,背地裡不一定怎麼醃臢呢,你纔來幾天啊,就往李家跑了多少次了,當誰不知道你什麼心思呢。”
陶真眯了眯眼睛:“你以為誰都像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