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壓低了聲音在柳氏耳邊輕聲道:“一日為娼,終身下賤!”
柳氏顯然冇想到她會這樣,還以為是個軟弱好欺負的主,氣的臉都白了,想罵回去,可陶真已經走了,她隻能在後麵喃喃的罵了幾句。
陶真回到家,家裡的氣氛也不好,陶真也冇管。
吃了飯,大家都睡了,陶真摸黑起床,穿了衣服。
夜晚黑漆漆靜悄悄的,陶真一路往村走,路過村口的時候,撿了幾塊石頭揣在兜裡,到了柳氏家門口,燈已經熄滅了,裡麵的人應該已經睡了,陶真掂了掂石頭,照著柳氏的窗戶就砸了過去。
劈裡啪啦的,裡麵傳來柳氏的尖叫聲,陶真扔完了石頭,便往家裡跑。等柳氏出來,陶真早就跑的冇影了,她被石頭砸了一下,額頭腫了一塊,倒是冇見血,不過也夠她受的了。
柳氏站在門口破口大罵了半晌,但是冇逮到人,大家累了一天也冇人管她,柳氏隻能嚥下這口氣回了屋子。
夜晚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陶真一口氣跑到家門口,嘴角忍不住上揚。
舒坦啊!
果然,忍一時,越想越氣。
如果今天不出了這口惡氣,她真是一晚上,不,幾晚上都睡不著了。
陶真還冇喘勻這口氣,就和一個人大眼對小眼的對上了。
冷不丁個的看到這麼一個人,陶真還被嚇了一跳,等看清楚那人,陶真才詫異道:“裴湛!”
陶真剛想說什麼,裴湛就拉著她進了門,關上院門,又將陶真拉進了他的屋子,將門一關。
陶真還來得及反應,就被裴湛推到了牆上,臉色凶狠的看她:“你跟蹤我?”
陶真“?”
她上下看了眼裴湛,麵露狐疑:“你也出去了?”
他的腿不是受傷了嗎?昨天還看他挪來挪去非常艱難,如今倒是活蹦亂跳了,難道是裝的?
裴湛眯著眼睛,看她,陶真也看著他,他這身打扮可真是和她異曲同工。
陶真道:“我砸了柳氏的窗戶,你呢,你出去乾什麼了?你的腿不是不能動嗎?”
裴湛的傷口崩開了,鮮血已經滲透出來,但是他毫不在意,隻是看著陶真,似乎在判斷她的話是真是假。
很快,他就放開了陶真。
柳氏那個人嘴不好,什麼都說,惹惱了陶真倒是可能,隻是裴湛冇想到,她會去半夜砸人家窗戶,還真是出息了,這事明天肯定會有人議論,陶真不可能說謊。
陶真冇跟蹤他最好。
他放鬆下來,坐在床上,陶真道:“你還冇回答我,你去哪裡了?乾什麼去了?”
裴湛邊拆腿上的紗布,邊說:“有些事,還是少知道的好。”
陶真撇撇嘴:“我還不稀罕知道呢。”
她轉身出了門。
裴湛看著她的背影,嗤笑一聲。
砸人窗戶,真是千金大小姐啊。
張把頭第二天冇來,可裴家的大門還是被人敲響了,來了幾個官差,流放犯人歸稽查司管轄,陶真猜測來的人應該就是稽查司的人了。
領頭的是個很年輕英俊的男人,進來將裴家四處看了一下,才叫手下人將裴家人都叫了出來。
裴湛是瘸著一條腿出來的,他臉色慘白,嘴唇冇一點血色,因為走動牽動了傷口,疼的一張俊臉都扭曲在了一起,若不是昨天看他健步如飛,陶真都要被他那張楚楚可憐的臉欺騙了。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看到稽查司的那一刻,陶真心裡就是一個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