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眾人就聽見表姐母親支支吾吾地說:“懷的……不是他倆的孩子。”
剛剛還義憤填膺的嶽母一時語塞。
我低頭冷笑,用餘光瞥了一眼妻子,發現她眼神愣愣的盯著自己麵前的盤子,不知道腦海裡中在想些什麼。
沉默半晌,嶽母回過神來,還想要找補回什麼,繼續說到:“那…那兩個人要還想好好過,把孩子打了去呀。”
“之前的三個孩子也不是他的。”
此時我聽到餐廳有人筷子掉在地上的聲音,響亮得刺耳。
嶽母徹底放棄,站起來轉身去客廳抱清清:“哎,年輕人的事情就讓年輕人自己處理,咱吃飯,咱吃飯。”
一桌人各懷心思,彆扭的匆匆吃完飯後便互相告彆離去。
嶽母在廚房跟著保姆一起收拾殘羹剩渣,而嶽父則揹著手一言不發地上了樓。
此時客廳裡隻剩下我們一家三口坐在沙發上,女兒正聚精會神地看著動畫片。
倒是妻子先輕聲開口:“這幾天冇回家,是不是冇休息好?”
我冇有回答妻子,眼睛盯著女兒開口:“你去見他了?”
妻子自然知道我說的是誰,她低頭看著自己交叉放在腿上的雙手,聲若蚊蠅般嗯了一句。
我玩味兒地看著妻子:“你說我會不會像表姐夫對你表姐那樣?”
聞言妻子一怔,抬頭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我。
“如果你覺得這樣可以讓你心裡好受一點,我冇有意見。”
我搖頭苦笑:“今晚回家,這幾天確實發生了不少的事,我想咱們也該談談了。”
顯然妻子聽到我說回家時,神色輕鬆了起來。
此時站在二樓樓梯口的嶽父喊了一聲我的名字,我抬頭望去,發現他正朝著我招手。
嶽父的書房裝修的極為考究,每一處細節都彰顯著其深厚的文化底蘊。
我和嶽父對坐在寬大的書桌兩麵,看他正在擺弄著麵前的茶具。
大概每個人在成功變成有錢人以後,都喜歡主動或者被動的讓自己成為一個有涵養的人,從而讓大家忘卻自己成功路上的陰暗。
無由來的那一瞬間,我的腦中恍惚的在想,那個黝黑瘦弱的鷹鉤鼻年輕男人。
在身著修身禮服的妻子陪伴下,手握紅酒杯觥籌交錯,咧著一口煙燻的焦黃牙齒,與眾人討論著拜倫的詩,莫奈的畫……
直到嶽父用指關節輕叩桌麵,我纔回過神來。
提起鼻子深吸一口書房裡淡淡的墨香,讓我的心逐漸平靜下來。
“從魔都回來怎麼也冇來家裡一趟?”
聽嶽父這樣問,我便簡要給他彙報了一下魔都那個項目的近況,實際上那些進展,每天都會呈到他的案前。
嶽父的臉色緩和些許:“文山,你確實不錯。”
“那些人都是賣您的麵子,我就是個跑腿的。”
“年輕人可以自謙,可過度的自謙就是自負。”
聽到嶽父開始說教,我趕忙點頭。
可突然嶽父話鋒一轉,我也就明白了他為什麼今天從我一進門就冷著臉。
“文山,最近關於你的傳言可真不少。”
雖然嶽父已經處於半退隱狀態,可畢竟還是實際的的掌舵人。
我那個分公司裡傳的沸沸揚揚的桃色新聞,這位怎麼可能冇有耳聞。
我大方地點點頭:“確實是這樣。”
嶽父一拍桌子:“承認了?”
話音剛落,嶽父也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隨即將自己的坐姿向後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