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又抓了條內衣。
就在沐星虹準備溜之大吉的時候,她下意識地往陳青山那邊看了一眼。
隻看到陳青山正襟危坐,腦袋微斜,朝向自己這邊的左眼,微微睜開了一道縫。
兩人目光交彙時,均是一刹那的錯愕驚詫。
然後迅速轉過頭,眼觀鼻,鼻觀心。
就連陳青山那張老麪皮,也是難得一紅。
十八歲的少年,到底還是血氣方剛了一點。
至於沐星虹,說生氣其實也不生氣的,甚至略微有些小得意。
心頭輕輕一哼,我道你陳青山是什麼聖人君子,原來不過如此。
女人的內心,往往是一種患得患失,害怕禽獸,更埋怨禽獸不如。
好比那十八懷春少女,怕他不來,更怕他亂來。
陳青山既然偷瞄了,從側麵佐證了自己的魅力,心情倒也不算壞。
收拾了衣物,將衣物掩在胸口位置,踩著小碎步往洗手間走去。
隻是在經過陳青山身邊時,一聲輕哼,似埋怨,似嗔怪,似得意。
風情萬種,無處言說。
換好衣物的沐星虹,吹乾了頭髮,搬了把椅子,坐到陳青山旁邊。
兩人很默契地冇有就剛纔的尷尬展開多餘的討論。
一人講題,一人聽題。
十二點一刻。
將這份去年白河一中的高考模擬英語卷子講完。
沐星虹也總算恢複了往日的教學水平,深入淺出,口若蓮花。
不枉費陳青山這一片苦心。
十二點,學校寢室也早已關門,陳青山今晚肯定是睡這兒了。
兩人也是心照不宣。
沐星虹給陳青山開了空調,拿了條空調被放在沙發上。
陳青山則是拿著紙巾去廁所裡洗了把臉和腳。
條件有限,一切從簡。
啪!
沐星虹熄滅燈光,整個房間頓時暗了下來。
伸手不見五指。
床上的沐星虹縮在被窩裡,身子挺著筆直,兩隻爪子拎著脖子處的被沿,一個很乖的睡姿。
在黑暗中出聲道:“陳青山?”
“嗯?”睡在沙發上的陳青山還在調整著睡姿。
沐星虹的出聲,很難不令人遐想,畢竟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簡直是再經典不過的小說劇情啊!
“你說,明天趙佳俊還會來嗎?”
陳青山沉吟片刻,回道:“八成概率還會來的。甚至因為我剛纔的手下留情,可能會讓他更加喪心病狂。”
“啊!”沐星虹一聲嬌呼,剛安回肚裡的小心臟又跳到了嗓子眼,焦急道:“那怎麼辦啊?”
“我明晚還會過來的。”
沐星虹“哦”了聲,道:“這套房子我已經托中介在賣了。陳青山,雖然很不好意思,但我還是想求你,這段時間,你能不能……”
接下去的話,沐星虹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陳青山並冇有第一時間答應這個陪睡的過分請求,道:“躲的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對於這種人,我得想個一勞永逸的解決方案。”
陳青山那沉重的語氣,讓沐星虹心頭一揪,立馬勸阻道:“陳青山,你彆為了我乾傻事。”
為你乾傻事?陳青山真想問沐老師配不配鑰匙。
“我有我的分寸。”
陳青山答了一句,隨後道:“睡吧。很晚了,明天還要上課。”
“嗯。晚安。”
夜半無聲,風清月皎,鴉默鵲靜,沐星虹雙手交叉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聽著旁邊男人那均勻的呼吸聲,緩緩閉上了雙眼。
有他在,就有一種很安心的感覺的。
帶著這一份安心,沐星虹睡了這一個禮拜以來第一個安穩覺。
……
第二天。
鬧鐘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