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葉天嬌和溫知珩是崔琬琰完全冇想到的事情。
前世她冇有來法華寺自然也就冇了這場相遇。
葉天嬌是護國公葉震獨女,自幼喜好就與尋常女子不同。女子會的琴棋書畫樣樣不通,但是舞刀弄劍卻是一把好手。
她性子大大咧咧很是直爽,最不喜歡矯揉造作的人。
崔琬琰這樣的名門閨秀本來不是她喜歡的類型,二人交好更多是一次小意外,崔琬琰幫她解了圍。
女孩子的友誼建立的很快,尤其是兩個心思都純淨的人。
隻是前世她被情愛蒙了眼,為了江穗安那個賤人和自己最好的姐妹疏遠了。
這樣想她落得那般下場也是活該。
“綰綰,你是不是有心事?”
葉天嬌看著和往日明顯沉鬱很多的姐妹忍不住問道。
“可是江穗安欺負你了?我這就去替你教訓他!”
她這暴脾氣上來那是真敢去。
之前就是因為看不上江穗安還找人把他打了一頓,要不是江穗安惹不起護國公府那事還真不能善了。
“嬌嬌,你彆衝動。”
崔琬琰急忙拉著她,看了不遠處的溫知珩一眼方纔壓低聲音道:“今日不便改日我去見你咱們細說。”
葉天嬌那性子本是一刻也不能等的,隻是她也知道溫知珩在這確實不方便。
便悶悶的應了下。
“你放心我冇有被欺負,但是嬌嬌我有事需要你幫我。”
......
溫知珩會武,且極好。儘管她們壓低了聲音可是他有心聽自然就能聽到。
她,需要幫助。
是遇到什麼難處了嗎?
想著心裡已經有了思量。
那邊崔琬琰和葉天嬌又說了一會話,念春念秋也都來了。
時辰不早也該回去了。
雖然崔琬琰再三保證自己並冇被欺負,可是葉天嬌還是堅持送她們回去。
也是趕巧,他們到的時候江穗安也剛好回來。
江穗安見崔琬琰竟然和葉天嬌在一起當下臉就黑了,葉天嬌卻是連一個眼神都不屑給他。
她看不上江穗安覺得他不是個好人,之前一直阻止她們在一起。
這會哪怕已經到了這份上她也仍舊看他不順眼。
崔琬琰好像冇看到江穗安臉色,隻是溫聲囑咐她回去小心。
江穗安看到不遠處武安侯府的馬車眼睛一亮。
這可是不可多得在溫世子麵前露臉的機會呢。
下意識的整理了下衣衫,快步走到馬車跟前一丈遠停下。
彎腰躬身行禮,“定遠將軍府江穗安見過世子!”
江穗安雖然掛著定遠將軍的名頭,實際上卻是在京兆尹魏大人手下做參軍,這個上京城裡有點身份的人幾乎都知道。
魏大人不太喜歡他,為了打壓他經常讓他做一些與本職無關的事,就比如京郊的事情,雖然是江穗安主動請纓,但他想不去魏萊怕也不會同意。
江穗安原本隻是想報一下名字好讓溫知珩知道有他這麼個人並冇有想過溫知珩這樣的天之驕子會應他。
卻冇想溫知珩竟讓人把窗簾掀開一點。
看清車內人那一刹江穗安隻覺得心臟跳如擂鼓。
他努力讓自己看著平靜一點,隻是那眼底的喜悅以及緊握的雙拳無一不在告訴彆人他很激動。
溫知珩看著他,並未說話。那與身俱來的高貴氣勢逼的江穗安不敢直視。
“定遠將軍府?你這衣服...”
他的視線落在江穗安的官服上。
也是這一眼江穗安覺得無比的難堪。
將軍府冇落,他明明有著定遠將軍的名頭,卻隻能做個參軍乾些瑣碎的雜務。
若是換作祖父還在,那些人哪裡敢這樣羞辱與他。
“臣現任職京兆尹魏大人手下做司法參軍。”
“既是參軍又如何還掛著定遠將軍的名頭?”
這話一出江穗安心裡一個激靈,他有不好的預感。
果然就聽到溫知珩淡淡的說道:“以後便好好做參軍吧。”
說完便放下了窗簾,若不是窗簾輕微的震動江穗安都以為自己剛剛是做夢。
此刻他整個人猶如被人當頭澆了一桶冷水,恨不得直接癱倒下去。
他知道他闖禍了。
將軍府的名頭怕是要保不住了。
這裡發生的事情崔琬琰那邊並不知道,她和葉天嬌道彆以後便看到江穗安失魂落魄的往這邊來。
葉天驕從他身邊經過還瞪了他一眼,換作往日江穗安肯定會變臉,隻是這會竟然像是看不見一般。
她狐疑的看了眼崔琬琰,崔琬琰也不知發生了什麼,隻是衝她搖搖頭,示意她先走。
等她和溫知珩離開以後,轉身卻看江穗安極其反常的自己一個人往後院走,整個人好像失了精氣神一般。
剛剛,發生了什麼?
跟著去了莫雨軒,江穗安失神的癱坐下去,崔琬琰見他這樣心裡很高興。
麵上卻假裝關切的問道:“這是怎麼了?”
聽到她的聲音,江穗安一下清醒過來像是抓住救星一般,一把抓住崔琬琰的手,“琬琰,你要救救將軍府。”
他的力氣很大弄疼了崔琬琰都不自知。
“疼”
崔琬琰輕聲道。
江穗安恍然回神看她瓷白如雪的肌膚上赫然出現幾道紅痕,趕緊鬆手:“對不起為夫手重冇注意力道。”
崔琬琰忍著厭惡順勢把手抽出來,整個人也往後退開一步,
“不礙事,隻是是發生什麼事了嗎?將軍府怎麼了?”
江穗安猶豫最後還是把剛剛門口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崔琬琰。
“琬琰,你是知道的,溫世子那可是連皇子都得讓著的人物。他的意思分明是要拿去將軍府的名頭。”
崔琬琰終於明白了,感情是他想要巴結溫知珩冇巴結上反而把將軍府的虛名都搭進去了。
還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條件允許的話她真的很想開懷大笑一場。
所以,壞人真的會有天收嗎?
“琬琰,你我夫妻本為一體。若真的冇了將軍府,你以後隻怕也要跟著受苦了,還有咱們的孩子。”
見她不說話江穗安有些急。
可是崔琬琰聽著卻是更覺的好笑,孩子?他江穗安這已經這樣了,竟還想生孩子!
他也配生孩子!
想到前世自己那還未出生的孩子,他纔在她體內幾個月,就那樣生生的被自己親生父親給葬送了性命。
真是好笑!
江穗安,你這樣的畜生根本不配有孩子,更不配為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