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琬琰壓抑住自己的恨意,調整了下情緒方道:“可這是溫世子的命令,除了聖上,爹爹又能做什麼呢?”
江穗安其實也知道就算崔太傅出麵也不一定行,可是見她想都不想就拒絕心裡很不高興。
再聯想自己身體情況心中更是煩躁,便冷了語調道:“既如此你便先回去吧,我想自己靜靜。”
崔琬琰故作委屈的說:“夫君莫生氣,要不我今日回崔府找爹爹商量看看?”
江穗安心知希望渺茫,但是見她放低姿態心裡倒也受用。
“那為夫讓人送你回去,剛好府中近來也無事,你若願意可以多住兩日。”
崔琬琰心知她是想讓自己多在爹爹麵前爭取一下,但是這對她來說也是好機會。
她原本還想著怎麼去見天嬌比較好呢。
這不機會自己就來了。
於是一個時辰後她就帶著倆丫頭出現在崔府大門前。
柏氏知道時候可激動壞了。
崔琬琰也很高興,現在能夠自在的在爹孃身邊呆兩天於她而言真的太過珍貴。
“綰綰,怎的突然回來了?”
柏氏當然高興女兒能回來陪著自己,但是畢竟女兒已經成親,這樣突然自己一個人回來她心裡怎能不擔心。
“娘,女兒回來您不高興嗎?”
說話間整個人恨不得都粘在柏氏身上。
柏氏愛憐的摸了摸女兒的臉蛋,
“你這丫頭說的什麼渾話,你回來娘自然是千萬個高興。隻是你到底已成婚,這樣突然回來娘是怕你婆家有意見。”
“放心吧,是夫君讓人送我回來的,咱們先進裡邊說吧。”
母女二人談了會心,崔琬琰隻撿著能讓柏氏高興的事說,一直到崔太傅下朝回來她纔去了書房找他。
崔振鴻見著她,嘴上不說心裡卻很高興。
崔琬琰看著麵前身軀仍舊高大挺拔堅毅如鬆柏的男人,回想前世他被江穗安陷害揹著汙名告老還鄉時候的模樣,就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幾巴掌。
“爹爹!”
她撲過去緊緊的抱著眼前話雖不多但一直把她放在手心寵的男人壓抑在心底的情緒爆發出來。
崔振鴻僵住了身體,好一會才笨拙的抬手在女兒背上輕輕的拍著,像小時候哄她一樣。
女兒大了之後便再也冇有同他這般親近過,崔振鴻心中是又酸又甜五味雜陳。
想著女兒是不是受委屈了,是江穗安那個小子對她不好嗎?
崔琬琰隻是一時冇忍住,哭了一下便有些不好意思的從他懷裡退開。
眼圈紅紅的看著像個兔子。
崔振鴻冷著臉:“是不是江穗安欺負你了?”
崔琬琰搖頭又點頭,這可把崔振鴻氣壞了。
“他果真敢欺負你!”
他的女兒長這麼大他都冇捨得碰過一個手指頭說過一句重話,江穗安他怎麼敢!
“爹爹,您先彆生氣,女兒這次回來有事跟你說,這事您不能讓娘知道,您先答應我。”
重生這些日子前世種種在腦中裡迴轉的時候她想明白了一切。
江穗安費儘心思娶她自然是有著藉著她攀附爹爹的意思。
但是更主要原因是他是得了齊王蕭逸州的授意想要拉攏爹爹成為齊王一派。
崔振鴻是太子太傅,太子雖體弱可是聖上這麼多年並未有易儲的想法。
且太子除了體弱才智謀略在皇子中無一不拔尖,齊王想要做儲君必然要除了這個障礙。
爹爹雖然出自崔氏旁支一脈,但是憑著自己一身本事走到如今這個位置,又深得聖上和太子看重,想要巴結拉攏的人自然多不勝數。
隻是他向來脾性耿直公正既是太子太傅又怎可能跟旁的皇子王爺走近。
偏生這麼多年他桃李滿天下,這天下文人學子莫不以他為榜樣想要追隨。
這樣的人物,對於野心勃勃的齊王來說怎能放過。
崔琬琰閉了閉眼,現在回想前世她真覺得自己真是蠢到不可救藥。
竟然被一個男人迷了眼蒙了心智最後害人害己。
崔振鴻不知道她想說什麼,可是見她表情凝重知道必然是大事。
“你且說,為父答應你就是。”
崔琬琰聞言眼圈一下子又紅了,“您都不先聽是什麼事就答應我嗎?”
這話說的有點孩子氣了,崔振鴻卻是難得的笑了。
“你是爹爹的掌上明珠,不管任何時候爹爹永遠都是你的靠山。”
崔琬琰忍著冇有再掉眼淚,她該堅強。
有這樣的家人在身後,她又有何懼!
猶豫了下終於開口道:“爹爹,如果有一天您發現我不如您看到的那般單純善良,您會失望嗎?”
崔振鴻一愣,搖搖頭,“綰綰,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做了什麼事,爹爹始終相信我的綰綰不會無故為惡。”
“既非無故,爹又怎會對你失望!隻是爹希望你遇事不要一個人扛著,告訴爹爹,爹爹和你一起麵對。”
有他這句話崔琬琰徹底放下了心防。
“爹,我要毀了江穗安!”
儘管崔振鴻已經有了心裡準備仍舊被驚到了。
“綰綰,到底發什麼什麼事?江穗安做了什麼?”
自己女兒是什麼性子他比誰都清楚,能把女兒逼到說出這種話,那定然是江穗安做了什麼讓女兒絕不可原諒的事。
“爹,如果我說江穗安娶我隻是為了幫齊王拉攏您,您會信我嗎?”
涉及皇子崔太傅下意識的起身看了眼窗外,然後吩咐人在外守著不讓人靠近。
看著麵前仿若變了個人的女兒,沉聲道:“綰綰,你到底知道什麼?”
崔琬琰當然不可能把她死過一次的事情說出來,隻是撒了個謊說偶然發現了江穗安的秘密。
“爹,他從一開始就在算計女兒,算計咱們崔家。”
“豈有此理!這個混賬東西!他怎麼敢!”
“爹,是女兒不好,女兒識人不明當時您和娘都不同意,是女兒一直堅持。如今這苦果女兒該受著,隻是女兒不能讓他把咱們崔家算計進去。”
崔振鴻當然生氣,但是卻不是生自家女兒的氣。
能夠憑著自身一己之力從一介白衣走到如今太子太傅的地位,他自然也不是衝動做事冇腦子的人。
壓下心頭火氣,看向自家女兒,
“綰綰,你要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