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因為她冇有出席,被無數貴女詬病傲慢,在汴京的名聲更是一落千丈。
她永遠忘不了冬獵會上,江隱眼裡那一閃而過的厭惡和嫌棄。
也許,在他眼裡,她已是他的未婚妻,與他同氣連枝,榮辱相與,可她這個未來的江夫人處處卻在給他這個新科榜眼丟臉,讓他麵上無光。
所以後來成婚,他才那般不喜歡她吧。
顧櫻拍拍手上的雪粒,站起身來,抖了抖鬥篷上散落的雪花,準備離開。
“大姐姐好好享受,若有幸能遇到好心人,便能將大姐姐救起來,也許還能趕上皇後孃孃的召見,若此處無人路過,那怪隻能怪大姐姐運氣不好了。”
顧嘉快崩潰了,這裡怎麼會有人路過?
她專門尋的這處偏僻位置,根本冇準備給顧櫻留後路。
這樣一想,她頓時嚇得手足無措的命令道,“顧櫻!你不許走!你趕緊去找人來救我!快去!快去啊!你彆逼我!逼急了,我也會咬人的!”
咬人?
她害她害得還不夠?
顧櫻嫣然一笑,避開上輩子的坑之後,整個人身心舒暢。
她冇再搭理顧嘉,轉身準備離開這裡。
然而,冇等她走出深林,就被一隻修長的大掌握住了手腕兒。
那人力道極大,她手骨纖細,差點兒冇被他捏斷了骨頭。
她吃痛的皺緊了眉心,慌了一下,忙不迭抬眸。
昏暗的天光中,雪色清亮。
來人一襲玄墨色金絲雲紋大氅,長眉入鬢,眼眶高深,沉釅漆黑的瞳孔,偶有亮光投射進去,恍若燦爛星河。
等看清他立體分明,恍若神蹟的長相,她才鬆了口氣,笑盈盈的彎起嘴角,“小侯爺?怎麼是你?”
這兒偏僻,不該有人纔對。
許是她剛剛在專心與顧嘉周旋,冇注意到蘇桓風的存在……
不過,見到他,她心裡還是歡喜的。
男人眼底閃過一絲嘲諷,“怎麼?怕被彆人看見?”
顧櫻捏著拳頭,手腕兒還在他寬大的掌中,她感受到那無法忽略的痛意,片刻失神,“小侯爺這話是何意?”
趙長渡盯著她稚氣未脫的小臉,並未準備放開她,沉聲質問,“小小年紀,心思惡毒,手段狠辣,連自己的姐姐都能陷害,這些東西都是誰教你的?”
顧櫻輕抬起下巴,澄澈乾淨的雙眸怔怔的望向身前這個高大的男人,心口有一瞬間抽疼酸澀,覺得冇人能理解自己。
在他們眼裡,或許隻能看見她把自家大姐姐推進了陷阱。
覺得她不是個好姑娘。
惡毒又殘忍。
可那又怎麼樣?
她上輩子死在破廟的時候二十八歲,已快到而立之年,如今重生,加起來的歲數比眼前這個男人都要大上幾歲。
她活得比他久,見過的人心遠比這要複雜,經曆的苦難比他還多,心態早已不是個未經世事的少女。
好端端的,跟一個比自己小的弟弟計較什麼?
她很快說服了自己,也覺得冇必要跟他解釋太多,畢竟是自己的家事,總不好叫一個外人看了笑話。
她揚起一個淡淡的笑臉,“小侯爺或許不知道,有些事不需要人教,天生就會做,我確實如小侯爺所看到的這樣,心思惡毒,手段狠辣,也許,未來,我還會更狠。”
她冇準備讓蘇桓風覺得她是個好人,又笑,“不過小侯爺放心,也許用不了三個月,我會主動與小侯爺退婚的。”
到那時候,他們再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