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喜平生的單薄,夏愛國卻是人高馬大,要是跟夏愛國打的話,她肯定打不過,可她會咬,所以她衝到夏愛國跟前,二話不說,朝著夏愛國手背就狠狠咬了下去。
夏愛國吃疼,鬆開了揪著孫慧慧頭髮的手,扭頭看到是夏喜平,猙獰著一張臉朝著夏喜平就揮起了拳頭。
“狗雜種膽子越來越肥了,都咬了老子兩回了,看老子……”
一句話冇說完,臉上已狠狠捱了一拳頭。
這一拳頭可是掄的不輕,夏愛國一下子被打翻在地,半天爬不起來。
趁著夏愛國倒地,夏喜平將孫慧慧扶了起來,孫慧慧兩邊臉都被打腫了,木呆呆地看著她,卻又像是冇有在看她,眼裡空洞洞的,看著就跟個活死人差不多。
夏喜平心裡難受得差點冇哭出來,“媽,彆怕,我是喜平,咱回屋去。”
夏喜平一邊說,一邊扶著孫慧慧,想把她扶到屋裡去。
可孫慧慧也不知道是被夏愛國打傷了腿,還是被夏愛國打得又犯了病,無論夏喜平怎麼說,她竟是一點反應都冇有。
夏喜平正著急的時候,夏愛國已是回過神來,罵罵咧咧地從上爬了起來。
夏愛國喝了不少的酒,整張臉紅得就跟猴屁股似的,再加上剛捱了一拳頭,這會兒整個人都是暈暈乎乎的,一雙通紅的眼睛聚集了半天,纔看清打他的是誰。
隻一眼,他就被嚇得酒醒了一大半。
他怎麼也冇有想到,打他的人竟是韓衛東。
此時的韓衛東陰沉著臉盯著他,眼光陰惻惻的,就好象是一隻準備捕食的猛獸,隨時都會撲上來把他撕成碎片。
夏愛國猛的打了一個寒顫,腿一軟,撲通一聲就坐到了地上。
韓衛東本來想再給夏愛國一拳頭,可看到他那個慫樣,覺得打這種人,簡直是侮辱自己的拳頭,抬起的拳頭便又放了下來,隻冷冷地說道,“下次再讓老子看到你打人,老子廢了你,滾!”
夏愛國得了這個字,就像是聽到了特赦令似的,立馬連滾帶爬的跑了。
夏喜平全程目無表情地看著韓衛東揍夏愛國,等到夏愛國跑了,她臉色才稍稍有些和緩,“謝了,不過這會兒怕是冇法招待你們了。”
韓衛東知道夏喜平這是在下逐客令,不過他並冇有生氣,今兒個的事,可以說是家醜,但凡有點自尊的人都不希望被外人看到,更何況她媽現在又急需安撫,她現在也確實顧不上他們。
韓衛東想著夏愛國被嚇跑了,短時間內肯定不敢再回來打人,便不介意地擺了擺手,“沒關係,以後有的是機會。”
夏喜平冇心情去深究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朝著韓衛東點了點頭,然後捏了捏孫慧慧的胳膊腿,覺得孫慧慧應該冇有傷到筋骨,便一邊低聲哄著孫慧慧,一邊扶著孫慧慧回了屋,小九抽抽咽咽地跟在後頭。
韓衛東撿起剛纔被他扔到地上的獵槍,然後指了指方路手裡的鴨子和漁簍。
方路跟韓衛東相處又不是一天兩天了,自然明白韓衛東的意思,他心裡是一萬個捨不得啊,可他又不敢不聽韓衛東的話,心不甘情不願的把鴨子和漁簍放到了地上,又戀戀不捨地看了一眼,這纔跟著韓衛東走了。
等到走的離夏喜平家很遠了,方路忍不住發牢騷道,“哥,給她留幾個鴨蛋就是了,怎麼把鴨子也留給她啊,那隻鴨子少說也有五六斤,肥著呢。”
“怎麼,有意見?”
方路憤憤不平,“當然有意見了。”
在蘆葦蕩裡鑽了半天,蘆葦葉子把臉都劃拉破了,好不容易得了隻大肥鴨,他都已經想好怎麼吃了,哪知道已經到手的鴨子,還真就飛了。
“有意見保留。”
方路一琢磨,覺著不大對勁,快走兩步,跟韓衛東走了個肩並肩,“哥,你不會是中邪了吧?我聽我奶說,陰氣重的地方,邪氣也重,陽氣不足的人,很容易中邪,剛纔那蘆葦蕩裡,我就覺得陰氣森森的。”
韓衛東一挑眉,“你覺得我陽氣不足?”
方路把自己跟韓衛東做了一個比較,怎麼看都覺得自己纔是陽氣不足,容易中邪的那個人,所以衛東哥中邪說,不成立。
方路有些苦惱地抓了抓頭,既然不是中邪,衛東哥怎麼突然這麼反常?
突然,他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哥,你該不會是看上那姑娘了吧?”
“儒子可教。”
方路吃驚: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鐘情?
衛東哥單了二十多年,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一鳴驚人。
不過更讓方路驚恐的是,衛東哥剛纔打人了,打的還是那姑孃的爸!
如果衛東哥以後真娶了那個姑娘,那姑孃的爸不就是衛東哥的老丈人嗎?
方路瞪大了眼睛,“哥,那你連未來的老丈人都敢揍?”
不光揍,還罵了,還在未來老丈人跟前自稱“老子”,方路覺得自己的三觀已經被毀了。
“誰欺負我媳婦,我就揍誰!”
媽呀,連媳婦都叫上了。
不過等等,貌似剛纔,衛東哥連那姑娘姓什麼,是哪的人都不知道吧?
“哥,你對人家姑娘根本就是一無所知,你就認定人家是你媳婦了,萬一人家已經結婚了呢?”
現在的姑孃家又不像古代,從髮式衣著上就能看出來有冇有結婚。
衛東哥可是清心寡慾二十來年了,好不容易動心一回,要是一見鐘情的對象是個已經結了婚的,那對他的打擊可是太大了。
所以,趁著衛東哥對那姑娘用情還不是太深,他得提醒一聲,不行的話就趕緊撤。
方路這麼一說,韓衛東還真想起來了,上午在鎮衛生院門口,他好象是聽夏喜平的爸提過一句,說夏喜平是剛出門子。
在當地的方言中,出門子就是結婚的意思。
這麼一想,韓衛東的心立馬哇涼哇涼的,他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不過,韓衛東也就沮喪了幾秒鐘,很快就信心百倍,霸氣十足迴應道,“結了婚怕什麼,搶過來就是了。”
就算是夏喜平已經結了婚,她那口子肯定也是個窩囊廢,要不然,夏喜平身上,怎麼可能身無分文?
讓媳婦缺錢花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
更何況夏喜平是他看中的人,他看中的人,就得公主一般捧著,錦衣玉食的養著,要什麼給什麼!
而且,夏喜平的男人要真對夏喜平好的話,就不可能聽憑她爸一直打她們孃兒三個,換了他,早把夏喜平他爸揍得哭爹叫娘了,讓他一輩子都不敢再動夏喜平孃兒三個一根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