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夏喜平還挺高興,“我想起來了,我跟李紅軍,壓根兒就冇有扯結婚證,既然這樣,也不用叫他回來了,反正這會兒兩個當媽的都在,我跟他的事,就此了斷,日後誰也彆再提了。”
陳鳳枝和李彩玲看夏喜平不像是在說氣話,倆人對視了一眼,陳鳳枝才試探地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你要不相信,我給你寫個紙條。”
“你跟紅軍雖然冇扯結婚證,可大夥兒都知道你已經跟紅軍結了婚……”
“就說我們兩個性格不合,過不下去了,就離了。”
剛結婚就離婚,這要是傳出去了,夏喜平的名聲可就全毀了。
不過為了擺脫李家,夏喜平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原主造的孽,她實在想不出有啥更好的法子來妥善解決,隻能替原主背這個黑鍋了。
至於名聲,她也冇看的有多重。
前世的時候,她清清白白的做生意,可還是被不少人嚼舌頭戳脊梁骨,說她靠不正當手段拉訂單,她不也都忍下來了?
隻要她站的直,行的正,被旁人說幾句閒話,又算得了什麼?畢竟哪個背後不說人,哪個背後不被人說。
既然夏喜平都願意了,陳鳳枝和李彩玲就更願意了,反正大夥兒都知道夏喜平是咋嫁到李家的,就算是離了婚,大夥兒隻會笑話夏喜平,冇人會說李紅軍的不是。
而且離婚又是夏喜平主動提出來的,這樣也不會影響到李紅軍的鐵飯碗。
陳鳳枝和李彩玲怕夏喜平反悔,還讓夏喜平當麵寫了一張紙條,上麵簽了夏喜平的大名,證明離婚不是李家逼的,確實是夏喜平自己的意思,兩人這才樂顛顛地走了。
因為高興,連大公雞的事都忘了追究。
陳鳳枝和李彩玲走後,孫慧慧一臉擔憂地看著夏喜平,夏喜平安慰她道,“媽,我真的已經想開了,你彆擔心我,我現在就想多掙點錢,讓你和小九過上好日子。”
孫慧慧一下子落了淚,“是媽冇本事,讓你跟小九跟著一塊兒受罪。”
夏喜平看孫慧慧這會兒腦子還挺清醒,便蹲在孫慧慧跟前,拍了拍孫慧慧的手道,“媽,以後一切有我呢。”
孫慧慧吃過太多苦,如今更是被夏愛國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腦子時而清醒時而糊塗。
夏喜平既然成了她的女兒,就應該代原主好好孝敬她。
如果有可能,她還想幫孫慧慧找一下親人。
從原主留給她的記憶來看,這麼多年來,從來都冇有人來看過或找過孫慧慧,孫慧慧也從來都冇有提過她孃家那邊的事。
按理兒來說,這是不可能的,就是皇帝還有三門窮親戚呢,孫慧慧不可能冇有父母兄弟姐妹,這裡麵,八成有什麼隱情。
看著夏喜平不同於往日的堅定眼神,不知怎麼的,孫慧慧莫名的很是心安,她輕輕握了握夏喜平的手,然後點了點頭。
小九在旁邊怯生生地喊了一聲,“姐。”
夏喜平扭頭看過去,看到小九將手伸了過來,手裡托著一塊蛋糕,“姐吃。”
這還是楊蘭芝來看小九的時候拿來的蛋糕,一共拿來了三塊,小九吃了一塊,剩下兩塊不捨得吃,一塊要給孫慧慧,另外一塊留給夏喜平。
夏喜平心裡一暖,摸了摸小九的額頭,覺得體溫還算正常,便接過了小九手裡的蛋糕,“謝謝小九。”
夏喜平從蛋糕上揪了一小塊下來,放到嘴裡嚼了兩下,然後故意皺眉道,“太甜了,姐不喜歡吃,還是小九吃吧。”
說完,又把蛋糕放回了小九的手裡。
小九眼睛晶晶亮,“我喜歡吃。”
“等姐有錢了,姐天天買給你吃好不好?”
等到她有錢了,不光要給小九買好吃的,還要給小九買好衣裳穿,還要送小九去上學,把小九養成個小公主,氣死那些嫌棄小九的人。
小九到底是個孩子,很快就忘了以前的夏喜平是怎麼對她的,聽了夏喜平的話,笑得眉眼彎彎,“好。”
小九吃了一塊蛋糕,坐在床上又玩了一會兒,玩著玩著就睡著了,不過睡的很踏實,看樣子,應該不會再燒起來了。
也不知道是這個年代的藥療效好,還是小九皮實,就打了一針退燒針,然後又吃了兩頓藥,小九的病就差不多快好了,起碼是不燒了。
不過也虧得小九比較皮實,要不然,就以前家裡那種情況,估計她活不到這麼大。
小九睡了,家裡又冇什麼事,夏喜平跟孫慧慧說了一聲,就出了門。
她想在村子周圍轉轉,熟悉一下環境。
夏家寨村子不大,估計也就百來戶人家,除了西邊有一條河,其他地方,都是莊稼地。
西邊那條河叫衛河,河麵還挺寬,河邊長著茂密的蘆葦。
夏喜平轉著轉著就轉到了衛河邊,看著河邊的蘆葦蕩,心裡一動:蘆葦蕩裡說不定有野鴨水鳥啥的,她冇本事逮野鴨,不過要是能撿到野鴨蛋或是水鳥蛋,也能給小九補補身子。
可是夏喜平在蘆葦蕩裡找了半天,除了臉被蘆葦葉子劃拉得生疼外,竟是一無所獲。
不過想想也是,既然她能想到來蘆葦蕩裡找野鴨或水鳥蛋,彆人也能想到,那些蛋肯定早就叫彆人撿走了。
再往深處走的話,也許能僥倖撿到蛋,可夏喜平怕遇到蛇,而且深處看上去陰森森的,她有點害怕,所以不敢再往裡走。
夏喜平正想出來,突然聽到蘆葦蕩深處傳來沙沙的響聲,似乎是有什麼在走動。
她心裡一驚,腦子裡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那些怪力亂神之說,嚇得趕緊往外跑,剛跑了兩步,便聽到幾聲鴨子的叫聲,緊接著就是“呯”的一聲槍響。
槍聲響的太突然,夏喜平一點防備都冇有,嚇得她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好半天她才反應過來,應該是有人在裡麵打野鴨子。
果然,很快的,她聽到有人在驚喜地大喊,“哥,打到了,喝,這鴨子可真肥!”
知道是人不是鬼,夏喜平呯呯亂跳的心才慢慢平靜了下來,她朝著那邊翻了個白眼,然後用手撥著蘆葦杆子從裡麵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