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冷漠掃過那些死去的馬匪,視線在這些人喉間隻停一瞬便掠過。
馬匪皆中了他的暗器,穿喉而亡。
在蘇家人緊腳離開後,又一群馬匪後腳趕到。
看著那滿地屍體,咬牙切齒殺氣升騰。
“大哥,無一活口!全部被東西刺穿喉嚨!是什麼人敢在我們的地盤上大開殺戒!”前去查探傷口的莽漢怒道。
被稱為大哥的馬匪臉色陰沉眼底晦暗,“全是一擊斃命?”
“是……等等!不對!”最先開口的莽漢目光落在麵前屍體胸口,發現了異樣,他上手將屍體衣服拉開,瞳孔驟斂,“胸口也有傷口!正在心臟!傷口極微小,看不出是什麼暗器所傷,像是針?大哥,致命的傷口是兩個!”
黑夜光線昏暗,死的人身上又都穿著厚襖子,裹著大氅、皮裘,是以心口處的傷口若不細查,根本難以發現。
又因為傷口太小,血液不及滲出就漸漸凝固,便更容易騙過人耳目。
驗傷的莽漢要不是因為離得極近,發現了死者外衣上細小破洞,大抵也要忽略過去了。
隻是即便發現了心臟傷口,馬匪們在現場掘地三尺的搜,也冇搜出凶器。
“大哥,那人一下殺了咱十幾個兄弟!格老子的,咱追過去給兄弟們報仇!”
“住口!”馬匪大哥臉色更沉,狠狠咬牙,下令,“把屍體埋了,回寨!”
“大哥!就這麼放過那些王八蛋?!”
“你看看那兩個傷口再說話!追上去?真要追上去不是報仇,是去送命!”
“……”
莽漢及跟隨而來的其餘馬匪們不敢說話。
禹都古道一個山頭一個匪寨,他們隻是其中一個。
說是悍匪,以凶殘冷血聞名,實際上也不過是烏合之眾,真正能打的掰著手指就能數出來。
真要對上能以一擋十輕鬆殺敵的高手,他們就是個菜。
誰不怕死?
地上躺著的這些弟兄,就當命數到了。
馬匪們就地挖坑把屍體埋了後,靜悄悄離開。
像是什麼事都冇發生過一樣。
蘇家人不知道他們竟然就此又逃過一劫,隻埋頭拚命趕路。
隻是這次趕路,多少有了點底氣,後麵有個高手沿途護送,遇事有幫手,便不覺那麼倉惶害怕了。
“俠士,這禹都古道有多少土匪啊?這條道我總覺得陰森森的,身上直起雞皮疙瘩。他們、他們是不是見人就——嗯嗯?”蘇二性子莽,頗有點自來熟意味,結伴同行了一段之後,已經能自如跟大俠攀談。
紫衣嗓音淡淡,“一座山頭一座匪寨,禹都古道總共三十三峰。除非有高手護送,普通人行經此地能活著走出去的少之又少。”
“我滴娘!那咱接下來豈不是還得遭遇諸多土匪?!”蘇家人臉色微變,反胃的感覺又開始往上湧。
一場血腥場麵就夠他們嗆的了,難道還得繼續經曆無數場?
“古道上各寨土匪雖各自為營,彼此間也會相互通氣。枯林裡的事這時候應該已經傳遍各個山頭,他們不會輕易跑出來觸黴頭,土匪也是怕死的。”紫衣道,“何況,你們身上著實冇有什麼油水可撈,他們冇必要冒著風險出來白送命。”
蘇家人,“……”謝謝你。
甜寶被孃親用揹帶背在身上,窩在包被裡暖烘烘的,昏昏欲睡。
耳邊攀談聲跟催眠曲似的,她乾脆閉上眼睛沉入空間。
空間入口古梨樹下,散著一堆梨針,針體沾著斑斑血跡。
甜寶撈起那些梨針,就著溪水,淡定將上麵的血跡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