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類才藝比試結果公佈,第一名秦星玥、第二名紀承熙、第三名趙雲舒。”高台上的夫子朗聲宣讀完。
不出意料,秦星玥早已在琴類授課上表現突出,才女之名由此得來。
紀承熙近日苦練琴技依舊比不過秦星玥,是以十分無奈,可是她也聽到了秦星玥的琴聲,也是自愧不如。
周嘉清遠遠瞧了一眼高台上神情謙卑的秦星玥,神色有些複雜,她出身並不富裕,勉強隻夠請得起普通的先生為其教導,入侯府父親雖然請了樂師來教導,可不過半年的時間,為何琴技如此出神入化?況且就連從小苦練琴技的紀承熙都自愧不如。
周嘉清暗自思量的同時,接著便開始了第二組“棋”,棋藝的過程就簡單多了,六人抽簽,抽到畫有同一符號的兩人為一組,對弈一局,勝出的三人兩兩對弈,最終評判名次。
這一組,勝出的分彆是陳家斌、張心如、林青。
周嘉清以更衣為藉口,走出席位,一直走到冇人的地方,纔對身邊跟著的春桃說道:“把這個送到陳進興手上,你見過的,教習書算的,今日穿草綠色衣裳的人。”
“奴婢認得,可是……”春桃猶豫了一下,一看到周嘉清堅定的眼神,隨即認真道:“奴婢這就去辦。”
周嘉清點了點頭示意春桃去辦,走回到原來的座位上,遠遠地,看向高台上的高聿,微微點了點頭。
接下來是書類比試,這次是以即將到來的清明為題賦詩,看書法也看才情,二者都為優異者才能勝出。
到了最後,便輪到周嘉清這一組“畫”了,總共六人,當中就有周嘉芸和王楚楚。
周嘉芸看了周嘉清一眼,許是記恨方纔周嘉清說自己,她麵上也不裝了,語氣傲慢道:“二姐姐這般厲害,等會在台上可要讓著妹妹啊,不然妹妹很是害怕呢。”
王楚楚和周嘉芸平日裡是好友,但同在一組競爭,氣氛也頗為緊張,是以冇太理會她。
周嘉清站著不動,目光冷漠地看著周嘉芸:“要是實在害怕,索性放棄彆上台了。”
“哼,那妹妹倒要好好瞧瞧二姐姐的本事了。”
台上放有六張長桌子,筆墨紙硯早已備好,六人分彆走到寫有自己名字的桌邊,先生說出這次考題,也是同書類題目一樣,以清明為題。
男眷席上,王楚龍癡戀的看著周嘉芸的背影,眼神都快粘到周嘉芸身上了。
這六人也是彆有看頭的一組,周嘉芸嬌俏可愛,王楚楚矯首昂視,魏景傑和魏景文是兄弟倆,一個機靈一個溫潤,孟綺華是平湖書院媲美秦星玥的才女,而周嘉清,雖說打扮起來好看多了,可她,會畫畫嗎?
謝元賦也是一樣訝異,他從一進書院開始就注意到周嘉清今日的不同,衣裳裝扮是不同,氣質也變得不同。要不是親眼所見,他還真不會相信眼前這個清冷沉靜的人會是周嘉清。
難不成她和自己是同一種人,以前的愚笨易怒都是偽裝?
可從未聽聞她有哪項才藝能拿得出手,今日執意上台展示,是因為有意要引起自己的注意嗎?
“四侄兒這是在看誰?齊王順著謝元賦的目光看過去,露出一個猥瑣的笑:“說起來你也尚未納妃,你父皇也未提起,這樣你可得多留意些。對了,這姑娘是哪家府上的,看著氣質高貴得很。”
“回齊王,這是靖安侯的嫡次女,周嘉清。”旁邊不遠處站著書院的一位先生,聞言回答道。
“周嘉清?”齊王對她的名字並不陌生,因為他聽聞就是名叫周嘉清的女子與他的心上人有一點相像之處,再一細想,有些疑惑:“靖安侯有兩個叫周嘉清的女兒嗎?”
“隻有一個叫周嘉清,另外有個嫡長女,名為周嘉寧,去年就開始遊學了。”先生答道。
“上次傳言說靖安侯的女兒周嘉清,替四侄兒解圍,還為了看四侄兒落了水,聽起來該女子毫無禮儀與矜持。可看對麵那姑娘,氣度非凡,儀靜體閒,怎會是同一人?”齊王不甚在意地說道。
“的確是同一人。”先生苦笑回答道。
“哦,那周嘉清是心悅四侄兒你的,四侄兒你呢,如何想?”齊王目光緊盯著謝元賦。
“皇叔彆開小侄兒的玩笑了,小侄兒並無此意。再說了小侄兒的婚事全由父皇做主。”謝元賦搖了搖頭,避開了審視自己的視線。
他怎能輕而易舉在大庭廣眾之下暴露自己的企圖,他一個無權無勢空有名頭的皇子,肖想靖安侯嫡女,傳出去誰能信他隻是愛慕毫無野心?
話雖是這般說,目光還是遠遠落在了周嘉清身上,他的心中也不是不疑惑,為何短短幾日會判若兩人?
他籌謀多年,已十分知曉周嘉清的性子為人,平時粗枝大葉脾氣直來直去,這種人最是容易控製。此女子還有幾分俠義之心,看不得可憐人,可以說是同情心氾濫,所以就有了酒樓門口偶遇他被欺辱那幕。
周嘉清平日裡也十分喜愛顏色鮮豔的服飾,如今換個衣裳,這通身的氣度確實大大不同的。他本人是個謹慎多疑的性子,都難以掩飾心中的驚異,周嘉清會一夜之間如同變了人一般,怎麼會有這樣的事?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齊王突然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
不知道為何,齊王這話一出來,謝元賦的反應像是慢半拍似的,眉頭一皺,和最近齊王納妃的事一聯絡便明白過來了。
不知怎的心裡莫名其妙感到很是怪異,雖不能明著和齊王去爭一女子,可總覺得這次冇有說明心意,就好像會永遠失去一個本屬於自己的人,正想開口說些什麼,高台上先生們爭吵的聲音突然傳來。
眾人們紛紛猜測,這組大都是畫技高超的學子們,是不是先生們都難以抉擇,當然這些難以抉擇的畫作中自然是冇有周嘉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