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夜,微風陣陣,吹來了花香,也吹來了陣陣燒烤香。
薑如意烤完了一波,見大家都吃著,便起身去了自己的院子。
她拿了兩個白瓷罐,打開了酒罈。
一掀開蓋子,撲鼻而來的酒香味讓薑如意滿心歡喜,她仔細看了看顏色,又嚐了嚐味道,頓覺唇齒留香,酒香四溢。
成功啦!
太好了!
她裝了兩瓷罐,再仔細的蓋上蓋子,最後捧著倆裝著葡萄酒的瓷罐去了後花園。
花園裡,大家依舊吃得熱火朝天。
薑如意徑直走到徐正庭麵前,她將酒罐放在他麵前,開心的說:“大人,我新釀的葡萄酒,您和世子嚐嚐。”
徐正庭看她一眼,又將視線落在麵前那兩白瓷罐上,市麵上最葡萄的陶瓷罐,冇什麼出眾的地方,他抬手打開蓋子,正要倒酒,一旁的秦淮北卻先他一步將酒搶了過去,無視他不悅的目光,一邊聞一邊問薑如意:“你還會釀酒?”
薑如意:“果子酒簡單,這次釀的是葡萄酒,世子你快嚐嚐,口感如何?”
“葡萄酒?”秦淮北拿過酒杯,“葡萄也能釀酒?”
“自然,隻要是果子,都能拿來釀酒。”
秦淮北將酒杯放在唇邊,輕輕嚐了一口,仔細品了品,眉頭逐漸舒展開來。
薑如意一直緊盯著他臉上的表情變化,見他此刻眉目舒展,一直緊抿著的唇角也不自覺往上翹。
她問秦淮北:“世子,怎麼樣?”
“入口純香,回味甘甜,再仔細一品又感覺多了點什麼味道……”
秦淮北絞儘腦汁也想不出。
他看著將如意,一臉懷疑:“你怎麼什麼都會?”
“我……好多東西我都不會,我隻會做吃的。”
“很厲害!”秦淮北一臉誠懇邀請,“你跟我回京城吧,你什麼都不用乾,就負責我的一日三餐,我給你每月二十兩月錢。”
二十兩月錢?
周圍其他人聽了倒吸一口涼氣,徐管家一個月的月錢才十兩呢。
一個月二十兩白花銀,一年就是二百四十兩,聽說府城一座二進院的宅子也不過百餘兩,還有那些侯府家小姐每月也不過幾兩零花……
這個價錢的確讓人心動。
隻是,不知為何薑如意還是下意識地看向一旁徐正庭。
自她拿來酒的那一刻起,徐正庭便一直冇出聲,隻低頭把玩著手裡的酒杯。
大概是感覺到她的視線,他輕輕抬眸,朝她看過來。
兩人視線相碰……
“你看他乾什麼?”秦淮北不悅的嗓音傳來,“他又不是你的主子,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他又管不著你!”
薑如意收回視線,看著秦淮北剛想開口,卻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一抹低沉嗓音:“你確定你能做得了家裡的主?”
秦淮北:“多添個人而已,府裡哪年不采買幾十個下人?”
徐正庭掃他一眼,淡淡出聲:“她帶著孩子。”
“那又如何?我買來放在自己院裡不行?”
“行不行你心裡有數!”
“你……”秦淮北被他逼得火冒三丈,一張俊秀的臉氣得發紅。
眼瞅著兩人要吵起來,嚇得薑如意趕緊打圓場:“世子,您彆生氣,大人他也是為你好……”
秦淮北一聽不樂意了。
他一臉受傷的看著薑如意:“如意,你向著他他說話。”
“我哪有……”
“那你要不要跟我回京城?”
薑如意肯定不願意。
她可不想賣身侯府一輩子做下人。
隻是,如果現在就拒絕,肯定會讓秦淮北很冇麵子。
於是,就找了個托辭。
“世子,你給我幾天時間,我考慮一下行嗎?”
這個要求不過分。
秦淮北的臉色終於好了一些。
“行,給你兩天時間你好好考慮一下。”
“謝世子。”
……
晚上,大家吃到很晚才散。
等薑如意將東西收拾好送去廚房回來,園子裡隻剩下徐正庭,還有他懷裡抱著的七寶。
七寶瘋玩了一天,已經累得睡著了,她趕緊走過去。
“麻煩大人了!”她站在徐正庭麵前,朝他伸手,“給我吧,他挺重的。”
徐正庭掃了她一眼,見她白皙的額間還掛著汗珠,嫌棄的皺眉,一句話冇說,抱著七寶大步出了園子。
薑如意愣了一下,便追了上去。
“大人,給我吧,他在外麵玩了一天,衣服臟。”
徐正庭腳步未停,頭也不回。
薑如意繼續追:“您是大人,我怎麼好意思讓你……”
“閉嘴!”
“......”
“呱噪!”
“......”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進了薑如意住的小院,快進屋時,徐正庭停了下來。
他將孩子遞給薑如意,薑如意連忙伸手去接,一不小心,薑如意的手摸錯了,摸到了男人的手背……
薑如意呆了呆,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徐正庭,果然,對方已經黑了臉。
嚇得她一把抱過七寶,連句謝謝不敢說,轉身進了屋。
進屋後,薑如意將七寶放在床上,給他脫了衣服,又墨跡了一會兒,想徐正庭應該早走了吧?
她拎著水壺出門,本想去廚房燒點熱水洗澡,一出門竟然發現徐正庭還在那裡。
她連忙走過去,輕聲問:“您還有事?”
徐正庭雙手背在身後,身姿挺拔,漆黑如墨的夜色也難掩他通身的貴氣。
他的視線落在院中唯一的那棵桂花樹上,樹下掛著燈籠,燈籠橘色的光暈出一片光亮。
他開口,嗓音低而沉:“淮北的性子一向隨性不定,他說的話不一定做準。”
薑如意明白他家裡的意思。
她點頭:“謝大人提醒,我明白啦。”
徐正庭收回視線,朝她看過來,薄唇微啟:“你明白什麼?”
“你放心,我不會跟著秦世子去京城的。”
在薑如意看來,徐正庭特意留下來說這一番話,還不是因為擔心她會破壞他和秦世子兩人的感情?
怎麼會呢?
雖然秦世子一表人材家大業大還是什麼侯門世子,但她現在就想掙錢,對男人一點不感興趣。
隻是可惜了一個月二十兩白花銀,唉!
她話音剛落,徐正庭就皺著眉頭反問:“我放心?我放什麼心?和我有關係?”
哎呦喂,不會是猜中了他的心思,讓他惱羞成怒了吧?
薑如意立馬笑著解釋:“沒關係沒關係,我就隨口一說……”
見她嬉皮笑臉冇個正形的樣子,徐正庭有點惱。
他拂了下衣袖,轉身就要離開。
“大人,”薑如意情急之下,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