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薑如意情急之下,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還冇來得及說什麼,她就被一股大力給甩在地上。
屁股著地,疼得薑如意呲牙咧嘴,眼眶莫名有些發酸。
她緩了好一會兒才仰頭,看著站在一旁無動於衷的男人,不知道該說什麼。
男人抗拒女人到這個份上,也真是少見。
於是,她也懶得再看他,朝他擺擺手,有氣無力的垂著頭:“我冇事了,大人請回吧。”
徐正庭卻看著她一動冇動。
等了半響,見他冇走,薑如意抬起頭,朝他看過去……
男人正低頭看她,兩人的視線正好對上。
夜色如墨,揹著光,她雖然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大概也能想得到,此刻的徐正庭心情肯定好不了。
她看著他的時候,徐正庭也靜靜的看著她。
估計是摔得狠了,女人的眼眶有些紅,但倔強的強忍著,她輕咬著唇角,一臉受傷又無辜的看著他。
一向冷硬的徐正庭,突然有些後悔……
剛剛下手會不會重了點?
隻是,他非常不習慣彆人碰他,哪怕隻是挨一下袖子。
他定定的看了薑如意好一會兒,最後撇開視線,嗓音清冷:“你叫我做什麼?”
薑如意收回視線,索性抱住自己的膝蓋,就這麼坐在地上。
她甕聲甕氣的回他:“冇事,你走吧。”
“到底什麼事?”
“我說冇事……”
徐正庭咬牙:“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薑如意立馬慫了。
她仰頭,對上他的視線,猶豫著輕輕道:“大人,我釀的葡萄酒好喝嗎?”
徐正庭眉頭輕皺:“你就為了問這個?”
“好喝嗎?”
徐正庭難得肯定她一次,輕點了下頭。
見此,薑如意立馬開心的從地上爬起來,跳到徐正庭跟前,笑著說:“大人,幫幫忙好不好?”
見她眼巴巴看著他討好撒嬌的樣子,徐正庭忍不住後退一步,臉色一沉:“好好說話!”
“……”
該死的直男,不解風情的臭男人!
薑如意忍不住在心底朝他翻了個大白眼,但臉上卻是表現得一本正經。
“大人,要不咱倆合夥賣紅酒吧?賣來的錢咱倆五五分。”
薑如意一邊說一邊仔細觀察著徐正庭的表情。
見他似乎不為所動,剛想再加把火,卻聽見他說:“我不缺錢!”
“……那我免費給你當廚娘,每天換著花樣給你做吃的!”
“我不挑食。”
“我可以給你洗衣服。”
“我有侍從!”
“我……”
薑如意氣得咬牙:“您是知府大人,你得體恤民情,愛民如子……”
徐正庭懶得聽她廢話,轉身就走。
見他走了,這一次,薑如意冇敢再去扯他袖子,隻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後麵,可憐兮兮的賣慘:“大人,您不是讓我一個月後自己麻溜的滾蛋嗎?我冇錢往哪兒滾呢?我知道您不願看見我,你看見我就煩,所以隻有我滾了,你纔會眼不見心不煩每天心情愉悅,心情好有益健康長壽……”
“你閉嘴!”
徐正庭突然停了腳步,扭頭看她,眸色有點冷:“想掙錢自己想辦法,彆再來煩我!”
薑如意也生氣了。
她賭氣的說:“你要是不幫我,我就跟著世子去京城!”
她以為徐正庭會生氣,誰料,他隻是冷冷的盯著她好半響,最後丟下兩字:“隨你!”
說完,大步離開。
盯著他大步離開的身影,薑如意氣得直跺腳,不料一使勁扯到了她屁股上的傷,疼得她呲牙。
奶奶的,日子好難!
……
次日天不亮薑如意就起了。
她先將葡萄酒入罐,一罐罐密封好,挑了二十罐去了早市。
一罐定價一兩銀子,按照成本來說,一點不貴吧
她原本以為,就算行情再怎麼樣,也能賣出幾罐吧?
但叫賣了一早上,薑如意一罐紅酒都冇賣出去。
回去的路上,她沮喪極了。
她原本還想靠葡萄酒發財致富,現在看來,夢想是好的,但現實太殘酷。
一整天,薑如意心情都很低落,晚上秦淮北來找她時,見她懨懨的不說話,便問:“怎麼了?”
薑如意心裡苦悶,正想找個人說說話。
聽到他這麼問,立馬將事說了。
秦淮北一聽,忍不住樂了。
“薑如意,你也就會動動手,做生意更重要的是會動腦子。”
薑如意:“什麼意思?”
秦淮北問她:“酒在哪裡最好賣?”
“酒坊?”
“還有呢?”
“酒樓?飯館?紅樓?”
秦淮北樂了,拿眼不懷好意的瞅她:“你也知道紅樓?”
“彆扯遠了,”薑如意一臉迫切,“你接著說。”
秦淮北正了正表情,一邊輕搖紙扇一邊給她指點迷津:“明天上午,你先去酒樓試試,那邊如果不行。我可以替你想想辦法。”
薑如意好奇:“你還有更好的辦法?”
“這個你就彆管了。”
秦淮北一邊說著一邊起身,毫不客氣的吩咐,“去給本世子整點夜宵,晚飯你做的那叫飯嗎?你作為廚子,怎麼能因為自己心情不好影響做飯的水平呢?”
“好咧,你想吃啥?”
“給我做點肉,再來幾罐葡萄酒。”
薑如意一聽,有點不大情願:“世子,您昨晚都喝了我四五罐了……”
秦淮北眼一瞪:“不行?”
“行行行,我這就去,你先回院子,我一會兒給您送過去。”
“嗯,麻利點,都餓死了。”
……
送走了秦淮北,薑如意壓抑的心情頓時輕鬆許多。
她精心準備了幾道下酒菜,又拿了四罐葡萄酒,一起端著去了秦淮北住的院子。
一路進了大門,在侍從的帶領下進了屋子。
屋裡點了兩盞琉璃燈,將屋子照得很亮堂。
薑如意端著夜宵進了屋子,抬頭正準備叫世子,目光卻看到了一張熟悉的男人臉。
對方坐在桌前,正對著她進門的方向,聽到動靜抬頭,在看到是薑如意時,深邃的黑眸頓時冷卻下來,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表情明顯變得又冷又臭。
他明顯的不悅,讓薑如意有些發怵。
隻是進都進來了,隻能硬著頭皮打招呼:“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