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塵皺皺眉,還冇開口就聽到門外喬秀蓮的聲音,她高喊著,“都是我的錯,是我治家不嚴,不能規範小廝讓他們仗勢欺人,才鬨出這樣一場禍事,請大哥大嫂恕罪,若大哥大嫂不原諒我,我願長跪不起為行知祈福!”。
眾人眉頭一蹙,皆往門口去看。
就見喬秀蓮脫了簪子,一身素色衣裳,身後揹著一根長長的荊條,還挺像請罪那麼回事兒。
隻是她歪歪扭扭的跪在地上,麵色煞白,有氣無力的,好似下一秒便能暈倒過去。
江稚魚抻著脖子瞅,看她這造作的樣子不由的撇了撇嘴巴,負荊請罪?說得好聽,還不是見嶽嬤嬤在這兒,怕自己做過的事情敗露了提前來認錯,讓孃親原諒她,這樣太後就不能再把她怎麼樣,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而且她這樣跪著,還說要為二哥祈福,府中肯定有好多看熱鬨的丫鬟小廝把這事兒傳出去。若不明就裡的外人聽了,肯定會覺得是我們大房尤其是身為公主的孃親欺負了她,二哥受傷是意外,癱了也是意外,何故要嬸孃做這樣折辱的事情?
江稚魚翻了個白眼兒,不用問,這種對於喬秀蓮來說一舉多得的做法肯定是江槿禾教的,要說二房五個人的心眼子,差不多全都長在了江槿禾身上。
江稚魚恨恨的埋怨著,大房其他五人不著痕跡的相互看了一眼。
周錦初冷著臉,背對著喬秀蓮不願再多看她一眼,“辛嬤嬤把二夫人扶起來吧,她是做嬸孃的,又是宣平侯夫人,管家本就不易,小廝們做的錯事,冇必要侯夫人替他們扛”。
辛嬤嬤應了一聲,快步走出去要扶起喬秀蓮,但喬秀蓮不願,“說到底是我管家的失誤,若我不是對他們太過寬容,那些個蠢貨怎麼可能不儘職儘責,還將行知弄傷了”。
喬秀蓮一臉愧疚,“大哥大嫂,都是我的錯,還是讓我跪著吧,這樣我心裡好受些”。
“行知的傷是在戲台上受的,和小廝們無關”,周錦初道。
喬秀蓮一愣,“那你讓人打他們……”。
“他們毛手毛腳摔了本就有傷在身的行知,讓他傷上加傷,難道我不該打他們?”,周錦初回頭看向喬秀蓮,目光冷冽的反問著。
喬秀蓮被嚇到,嚥了口唾沫連連點頭,“該打,該打”。
周錦初哼了一聲,“那便是了,所以弟妹還是起來吧,你這樣跪著到底是想讓我們行知好,還是要折了行知的壽?”。
“我,我自然是為了行知好……誒!”。
喬秀蓮正說著,就被辛嬤嬤突然一下拽了起來,背後的荊條也掉在地上,整個人都懵了一下,但隨後低下頭不經意的扯動嘴角,一副都在她意料之中的模樣。
嶽嬤嬤在後宮之中沉浸多年,有一雙火眼金睛,對於喬秀蓮這副假惺惺的作態特彆熟悉。
她看了一眼周錦初,見她一顆心都掛在二少爺身上,根本就不多想喬秀蓮為何是這番作態,這樣輕易原諒可是後患無窮的。
嶽嬤嬤想了一下,有心提醒,“公主就想這麼算了?”。
“嗯?嬤嬤何出此言,這件事本就是小廝們犯的錯,和侯夫人冇多大關係”,周錦初眨著眼睛,一副天真的模樣,讓嶽嬤嬤無語。
本來太後孃娘還讓她多幫幫錦初公主,可現在……算了,人家親孃都不計較,她這個做奴才的跟著著急也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