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乾瘦男子麵色蒼白,他答:“是、是一家名叫‘正威’的鏢局,那日我們劫車後,便將除去儀貴妃的所有人都殺害了,草民罪該萬死,草民罪該萬死!”
正威鏢局在一夜之間關門,整個鏢局上上下下二十餘口,均被那人滅了口,就連鏢局中所養的狗都冇放過。
他們四人是在賭場中,被薑家大小姐捉來的,薑府在私下放貸,他們所欠薑府的銀兩,這輩子都還不清。
薑家大小姐說了,他們若是不肯前來,便會將他們滅口,若是肯幫忙,他們所欠薑家的銀兩,便是一筆勾銷。
“哼,本將軍可從未聽說過,流匪居然也會下死手!”趙立冷哼一聲,言語嘲諷。
那男人渾身一抖:“是、是草民殘忍至極。”
“你說那女子美麗非常,你可瞧一瞧,這殿內誰是那夜的女子,”裴凜這時沉沉開口。
那四名男子顫顫巍巍抬頭,隻匆匆朝著薑知離的方向瞧了一眼,便連連道:“座上的女子,便是那夜我們所欺之人。”
薑大小姐說過了,讓他們指認之人,是坐在最高處的女子。
裴凜站起身,他緩步走至這四人麵前。
“你們說那女子的麵容十分美麗?”
男子連連點頭:“是是是,那女子的麵容,是草民這一生中,見過最美麗的,也是這個原因,草民幾人才起了歹心!”
裴凜冷聲又問:“那日你們是什麼時辰劫的車,又是什麼時候施的暴?”
“是、是剛天黑不久劫的車,事情了結過後,在我們離去冇多久便下起了雨,”那男子想了想答道。
裴凜眸底閃起了殺意:“那按照你的意思,儀貴妃便是被你們劫車過後,才遇到的朕?”
男子急忙肯定:“是是是,是那時候……”
“逆女!你這逆女!”一旁的薑震突然暴起,他抬起手照著薑珞雨的臉,就狠狠打去。
薑珞雨被薑震的巴掌甩至地上,她麵上一臉茫然。
這四人不是答得挺好的?爹爹為何會打她?
薑震指著薑珞雨,胸膛起伏不止:“你這逆女,竟不知道從哪找了四個冒牌貨,竟敢來汙衊你妹妹,你可知你妹妹就要因你蒙受冤屈!”
這四個人的話中淨是漏洞,如此拙劣的手段,她竟也敢搬到陛下跟前來!
“姐姐竟恨本宮至此!姐姐同父親一起,逼迫本宮入宮便罷了,現下竟找了一夥賊人,想要陷害於本宮,姐姐當真是心狠啊!”薑知離淚水漣漣,神色間帶著無限的委屈。
她走到那四人跟前:“本宮根本不認識他們!”
裴凜眉眼間壓著冷厲,他把薑知離摟進懷中。
“知知在薑府過得艱辛,為避薑大小姐的鋒芒,她一直未以真麵目示人。
流匪劫車之時,她隻是個平平無奇的女子罷了,又何來的美麗?知知的真顏,是在下雨過後才展露出來。
薑大人你家的這位嫡女,當真是不簡單,你為避免薑珞雨入宮,你便推了知知入宮。
現下竟還縱著薑珞雨來陷害知知,你這父親作得當真是好啊。”
裴凜的一段話,直接將整件事都串聯了起來。
“姐姐,你逼本宮入宮我曾怨過,正是因為怨,所以才偷跑出府,想要遠離薑府,但也讓本宮有幸遇上了陛下,”薑知離臉頰掛著淚。
眾人恍然大悟。
“也就是說儀貴妃是被薑大小姐,給逼進宮的?怪不得儀貴妃會偷跑出府,這不就串起來了嗎。”
“這就是緣分啊,若冇有這一遭,儀貴妃又怎能同陛下遇上,又怎能懷上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