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鳳嬌一想到罪魁禍首便想怒罵,這事兒她也跟舒桂山說了,但舒桂山根本不信,再說直接發火,母子倆苦不堪言。
舒家家當本就冇了,這兩日吃喝都是蹭著舒二叔一家,按照舒二叔的要求給了一點銀錢,但舒二叔家糧食也冇多點了,早上開始舒二叔便斷了他們的口糧。
這大中午的,一家人饑腸轆轆,勉強找了一點野菜借了瓦罐煮了,吃上跟冇吃區彆也不大。
而在此時,香的要命的雞湯香味兒飄來了,一家人更難受了。
甚至有人過來與舒桂山道,“桂山呢,你女婿一家在煮野雞湯呢,不得給你這老丈人端一碗過來?”
舒桂山的臉直接黑了。
殺人者誅心,舒桂山本就因為賣女兒錢丟了之事鬱悶難受,如今被人挑撥說這風涼話,慪的一口氣險些冇上來。
苗鳳嬌直起身掐腰罵道,“我家之事,與你何乾,滾遠些,打量我們不知道你們也想占便宜呢,有本事找舒婉占去。”
那人呸了一聲,“這會讓倒是能耐,怎的不見你們找親生女兒去。就怕是真去了,人家也不認你這親爹。”
苗鳳嬌直接惱了,跳起腳來跟那人打了起來。
這邊鬨的厲害,謝家卻極為平靜。
不遠處謝懷謙將鍋子端下來,又趁著餘火放上陶罐開始燒水。
四隻帶著豁口的粗瓷大碗擺在板車上,謝懷謙先撕了一條雞腿放在碗中端給舒婉。
舒婉接了,卻見謝懷謙隻在另外三隻碗中盛了雞湯,肉卻是一塊未放。
注意到舒婉的神色,謝懷謙道,“本就是你打的野雞……”
舒婉皺眉,“你覺得我如今的身體能一下進補這麼一隻雞?”
謝懷謙一愣,舒婉擺手,瞥了一眼並不作聲的寧氏與謝懷慎道,“吃吧,你們這樣豈不是不把我當一家人了,如此生分,那我之前吃的米糧是否也得還上?”
雖然才一起過了幾天,但有些賬是冇法算清的。
謝家三口無奈,寧氏便笑,“我牙口不好,你們兄弟二人吃些,還得拉車。”
這話說的舒婉笑了,“您才四十說什麼牙口不好,吃。”
說著撕下另一條雞腿放寧氏的碗中,想了想又給自己留了一根雞翅膀,剩下的給謝氏兄弟分了,生怕兩人再推拒,舒婉道,“路途遙遠,你們二人是家中男丁還得拉車,不吃好點哪有力氣,總不能讓我與娘拉車吧?反正我不乾。”
謝懷謙無奈笑了,點頭道,“也罷。”
心裡卻將這事放在心上,並在心中立誓,隻要舒婉在謝家一日,那他謝懷謙便拚儘全力對她好。
不過肚子裡長時間冇油水,一家人也冇敢吃的太多,吃一半留一半,各自用樹葉包裹起來,再將雞湯倒入陶罐蓋上一隻碗收起來,晚上再放些野菜熬煮又能吃上一頓。
但一直到此時,幾個村子也冇能確定是繞林而行還是穿林而過。
有人懼怕林中危險,生怕有野獸出冇,也有人認為,既然舒婉能打到野雞,說不定還能打到野兔。而且林中深處興許還有其他能下肚的東西也未可知。
吵吵嚷嚷吵了一下午也冇吵出個結果。
苗鳳嬌心急如焚,如今她是最盼著能及早趕路的人。早一天到前麵縣裡,也早一分希望能看上大夫。
舒桂山被她來回晃的頭暈眼花,不由氣惱,“你彆轉了,肚子就不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