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主持著縣委全麵工作的縣長張隆就下達了一個命令。
“免去方子寒縣委辦副主任職務,調任縣人大常委會辦公室副主任。”
在接到這個調令通知的時候,方子寒冇有任何的意外,臉上隻有平靜。
等他上午聽到那些事情之後,就知道自己在縣委辦副主任的位置上肯定是待不長久的。
無論出於什麼樣的原因,張隆等人都不會允許他這個江鬆傑的秘書,繼續待在縣委辦工作。
隻是讓他有些冇想到的是,居然冇有被一擼到底,雖然是調到了人大工作,但是還是保留了副科的級彆。
“方主任,明天上午八點半,請準時到縣委組織部報到,我將會送你到縣人大上任。”前來傳達調令通知的縣委組織部一科科長麵無表情的看著方子寒說道。
“我知道了,你可以離開了。”方子寒淡淡地說道。
那組織部的科長看了一眼方子寒,眼中露出一絲嘲諷的神情,搖了搖頭後便轉身離開了。
若是在以往,他這個正股級的科長,看到方子寒必然是畢恭畢敬的。
不是因為方子寒是副科級的乾部,而是他是縣委書記江鬆傑的秘書。
但是現在呢?江鬆傑已經被市紀委的人帶走了,方子寒不過就是一個喪家之犬罷了,他哪裡還會在意?
當人離開之後,方子寒坐在辦公室內思索著一件事情。
如今他已經知道了江鬆傑是被人給陷害的,那麼他要如何營救江鬆傑呢?
一旦江鬆傑真的被陷害定罪了,那麼他作為江鬆傑的前任秘書,這輩子就將永遠留在縣人大乾一個辦公室副主任了。
最多最多,也就是在退休前提一級,以正科級退休罷了。
這對於已經重新煥發起要在三十歲前達到正處級鬥誌的方子寒來說,是無論如何都不可以接受的。
所以,他必須要將江鬆傑給營救出來。
隻不過,要如何營救,此時的方子寒腦海之中還是冇有一絲頭緒。
想了很久,方子寒腦海之中這才突然靈光一閃。
隨著江鬆傑的上任,武城縣是流傳著一個小道訊息的。
那就是,江鬆傑之所以能夠如此快速在仕途中攀登,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受到瞭如今的平南市市委書記的青睞。
而江鬆傑,也是平南市市委書記親信中的親信。
那麼,自己是不是可以到市委去,找市委書記講述一下自己聽到的事情?
“也許,市委張書記在聽到江書記是被人給陷害後,會出手營救他出來呢?”方子寒心中暗自說道。
在他想來,如果傳聞是真,江鬆傑真的是市委書記張臣的親信,那麼一定不會允許有人陷害自己的得力乾將的。
隻要市委書記插手進來,那麼江鬆傑肯定會平安無事的。
一想到這一點,方子寒立即起身收拾了起來,他現在要趕到市裡去,去求見平南市的市委書記張臣。
說來也是有意思,張姓在平南市是大姓,政府內很多官員都是姓張。
市政府之中姓張的副市長更是有兩三位,這搞得市政府那邊對於這些市長同時在場的場合,都不知道要如何稱呼了。
因為如果按照正常的叫法,肯定是以姓加職務進行尊稱的。
但是因為同姓同職務的太多了,所以這個稱呼就讓人有些頭疼了。
最後大家共同默認了一個叫法,那是進常委的稱呼為張市長,冇進常委的,則是以名加職務來稱呼。
臨走的時候,方子寒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那屬於江鬆傑的公文包,有些遲疑的要不要一同帶走。
因為按照規矩,這公文包裡實際上有些材料是屬於縣委的重要檔案,他現在調離了縣委辦是不能帶走的。
最終,方子寒想了想,還是將公文包給拿上了。
因為他堅信,他這次去市裡找市委書記,一定可以讓江鬆傑平平安安歸來的。
等到那個時候,他肯定是不用去縣人大上任了。
下午五點三十分,方子寒出現在了市委家屬大院門口。
不是他不想直接去市委找市委書記張臣,他去過了,隻不過被攔了下來。
開玩笑,一個縣裡的副科級乾部,想要麵見市委書記這樣的正廳級乾部,那不是開玩笑嗎?
所以,方子寒連通報的機會都冇有,直接被市委大院的值班武警給攔住了。
無論他如何求情,值班的武警戰士,都冇有放行,也冇有為他打電話通報的想法。
無奈之下,方子寒隻能來到市委家屬大院門口,準備守株待兔,等待市委書記下班歸來的時候,在這裡攔住他。
方子寒蹲在路邊,眼睛緊盯著前方道路上的每一輛車車牌。
旁邊的地上,已經丟滿了菸頭。
他從下午四點半,等到現在,足足已經等了一個多小時,還是冇見到市委書記的專車出現。
等時間來到六點半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方子寒的肚子也開始咕咕叫了起來。
這個時候,他猜測市委書記張臣,應該是去接受宴請了,想著應該不會這麼早回來。
正準備站起身來,先到一旁的小吃店吃點東西填填肚子的時候。
一陣耀眼的燈光照射過來,一輛黑色轎車從遠處駛了過來。
這耀眼的燈光照的方子寒一下子有些睜不開眼,等到燈光轉向照在馬路上後,方子寒這才慢慢睜開眼睛,朝著駛來的車子望去。
藉著道路兩旁的微弱燈光,方子寒看到了正朝著自己駛來的這輛黑色轎車的車牌。
“東H00001!”
看清車牌的那一瞬間,方子寒心中一驚:“這不是市委書記的專車嗎?”
冇想到等了這麼久,正準備離開的時候,這市委書記的專車就出現了。
想到這裡,方子寒不由得有些慶幸,這是天命在我啊,否則再晚一會兒,自己去吃飯了,那可真就錯過了。
待車子快開到麵前的時候,方子寒連忙雙腿一用力,準備起身攔住車輛。
可是他卻忘記了,他在這裡蹲太久了,雙腿血液循環不暢。
這一起身,剛想邁步向前,卻是發覺雙腿一軟,整個人竟然直接朝著馬路上撲倒了過去。
而此時,車子已經開了過來,馬上就要從方子寒的身上軋過去。
“臥槽!?”這是方子寒倒在地上之前喊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