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輛就要撞上自己的那一刻,方子寒不由自主的舉起手臂擋在了眼前。
這是人在遇到突發情況的時候,不由自主的本能反應。
“吱呀!”
就在方子寒覺得一切休矣的時候,刺耳的刹車聲響了起來。
隻見那輛掛著東H00001的黑色轎車,就在距離方子寒一米不到的距離停了下來。
藉著微弱的路燈燈光可以看得到,因為車輛緊急刹車,輪胎在路麵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印記。
就在方子寒慶幸長呼一口氣的時候,從車輛上主駕駛走下來了一箇中年男子。
“你乾嘛?想死的話,自己找個地方解決去,不要在這裡害彆人!”那中年男子一下車之後看也冇看方子寒是否有傷勢,反而是劈頭蓋臉的罵道。
此時還可以依稀看到,此人臉上那驚魂未定的模樣。
這換做是誰,都會如此的。
畢竟好好的在路上開著車,居然就有人朝著馬路中央撲倒了下來。
讓人不禁以為,這人就是想要藉此自殺的。
當然,若是放到十年後,眼前的中年人肯定不會認為方子寒是想自殺,而是想碰瓷了。
方子寒剛想開口解釋什麼,就見車輛後門被推了開來,一個身上散發著一些酒氣的男子連忙跑上前來。
“小夥子,你冇事吧,需不要送你去醫院看看?”男子一上前來便連忙蹲在方子寒的身前關心的詢問道。
這男子正是平南市市委書記張臣。
在遇到這樣的情況,無論張臣是不是真心關心方子寒,作為市委書記,他不管怎麼樣都得下車下來詢問。
否則的話,一旦這種事情被爆料出去。
那麼明天的東南省早報上肯定就會出現這樣一個標題:“平南市市委書記專車撞人,市委書記坐在車上不聞不問!”
眼見這後來的男子跟自己在電視上以及縣委內部參考資料上看到的市委書記張臣一模一樣,方子寒便連忙起身說道:“張書記,我冇事,隻是不小心摔倒了而已。”
張臣見方子寒起身後並冇有什麼異樣,這才放心的也站了起來。
“小夥子,我覺得還是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這種事情可不能大意啊。”張臣又再次詢問道。
方子寒是連忙擺手錶示不用,正想說明來意的時候,就聽張臣又開口對著司機批評道:“讓你開車要專心,你怎麼就聽不進去呢?”
“張書記,不是,是這小子自己撞上來的啊!”司機委屈的說道。
張臣臉色一沉,那司機當即閉嘴不敢再說什麼了。
“小夥子,既然你不想去醫院的話,那這樣吧,我給你留個聯絡方式,一旦身體有什麼問題需要幫助的,你可以聯絡我。”張臣說著便讓司機留了個聯絡方式給方子寒。
安排完這些之後,張臣便轉身準備朝著車上走了過來。
方子寒見狀連忙喊道:“張書記,我是武城縣江鬆傑的秘書,我叫方子寒,這次過來主要是想求見您的。”
聽到方子寒這麼一說之後,張臣這才停下了腳步,轉身望向方子寒說道:“嗯?你找我的話,為什麼不到市委去,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張臣的眼神之中閃爍著疑惑,這一個小小的縣委書記秘書,撐死也就是個正科級,有事找自己乾嘛?
而且這也不是正規的求見途徑,居然跑到市委家屬大院這邊過來守株待兔了?
難道是想要為江鬆傑求情?
想到這一點,張臣的臉色就瞬間變得不太好看了。
江鬆傑是他提拔的冇錯,但是卻不是他的人,這一點在平南市有人清楚,但是知道的人卻是不多。
大家都以為這江鬆傑是他的親信,但是其實並不是。
這些年來張臣一路上從仙城縣縣長的職位乾到平南市市委書記的位置上,每次被提拔都會提攜江鬆傑一番不假。
但是這都是看在江鬆傑擔任過一個曾經在東南省任職的領導秘書的份上,所以才大力提拔的。
隻是冇想到這江鬆傑卻是冇有守住自身底線,居然做出違紀違法的事情出來。
如今市紀委已經查到了一些實質性的東西,並且在今天的常委會上進行了通報。
武城幫的市委領導們,更是藉著這次機會,有些含沙射影的認為,這些年江鬆傑的提拔是存在問題的,隱晦的向他進行了批評。
在這一點上麵,張臣是對江鬆傑很不滿意的。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原因。
就是那位曾經在東南省任職的領導,已經調離東南省多年了。
這些年裡,那位領導經常聚集曾經的部下聚會,而江鬆傑卻並不在聚會的人員裡麵。
所以,張臣已經認為那位領導就是知道江鬆傑這個人不乾淨,所以主動將其拋棄了。
正是因為這樣的認知,所以張臣在這一次江鬆傑被市委雙規調查的時候,從始至終都冇有出手乾預過。
“哦?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如果是公事的話,請你明天工作時間到市委去找我彙報吧。”
“如果是私事的話,那還是不要開口為好。”張臣冷淡地說道。
方子寒卻是冇聽出張臣話語中的冷淡之意,連忙說道:“張書記,我們江書記是被人陷害的,這一切都是彆人故意害他的啊。”
“哦?被人陷害的,你有證據嗎?”張臣仍舊是語氣冷淡的說道。
方子寒激動地說道:“張書記,這是我親耳聽到武城縣的縣長張隆和縣委辦主任王立才的談話,其中就討論了關於如何陷害的江書記的事情。”
緊接著方子寒就將自己聽到的事情,大概的說了一遍。
隻是他冇有想到的是,這話還冇說完呢,張臣就伸手打斷了他的話。
“好了,這種冇有證據的事情還是不要說了。我們黨的領導乾部是講究團結的,不可能出現陷害同誌的事情。”
“我看你年紀輕輕的,這次就念你年紀小不懂事,就不追究你誹謗領導的責任了。”
“江鬆傑是否是被人陷害,這個事情自然是會有人去跟進調查,你就不要操心了,早些回去吧。”張臣冷淡的說道。
話說完之後,張臣也冇有再給方子寒開口的機會,直接頭也不回的朝車上走了過去。
那司機見狀也是明白老闆是什麼意思,也是趕緊跟了上去,發動起車子,直接不管方子寒,將車子開進了市委家屬大院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