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揚做夢都冇有想到,自己精心謀劃的必勝之局,竟然會因為一個小小的會計師而功敗垂成。
林飛揚冇有說話,狠狠的一腳踹了過去,那名會計師被踹得直接倒在了地上,但是,他的眼神中卻閃爍著堅毅和執著的神色,嘴角流淌著鮮血,目光充滿嘲諷的看著林飛揚說道:“林飛揚,你竟然敢和徐總作對,你這次會死的很慘!”
林飛揚一腳踩在會計師的臉頰上,用鞋底輕輕的摩擦著,咬牙切齒的問道:“能告訴我為什麼嗎?難道你不知道這些賬本對我們破鑼鎮老百姓的意義嗎?
隻要有了這些賬本,有了這些錢,我們破鑼鎮的老百姓將會因此而走上致富之路。
作為會計師,難道你就冇有一點良心和良知嗎?”
那名會計師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良心和良知值多少錢?
隻有跟著徐總混,纔能有錢可賺!”
林飛揚聞聽此言,氣的火冒三丈,直接一腳把這孫子踢暈了。
然後打電話給所長吳立恒:“吳所長,帶兩個人上樓抓人!
他奶奶的,老子天天打鷹,竟然被一隻兔子給咬了!”
電話雖然處於接通狀態,但是,吳立恒卻一句話都冇有說。
林飛揚不由得眉頭一皺,臉上露出疑惑之色。
既然電話接通了,為什麼吳立恒不說話呢?
就在此時,會議室的房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緊接著,三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從外麵走了進來,為首之人目光在會議室內掃視了一圈,最終落在了林飛揚的臉上:“你就是林飛揚?”
林飛揚輕輕點點頭:“冇錯,我就是林飛揚。”
為首之人邁步走了過來,從口袋中拿出了一本工作證在林飛揚的麵前展示了一下說道:“林飛揚,我是天風縣紀委第一監察室副主任王永昌,根據群眾舉報,我們在你的宿舍內繳獲大量的贓款,現在,我們將會正式對你展開立案調查,現在,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林飛揚不由得眉頭一皺:“王主任,我不太明白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王永昌冷笑著說道:“林飛揚,你看看這個地方是不是你的宿舍?”
一邊說著,王永昌一邊拿出了手機,從裡麵調出了幾張照片和視頻,展示的恰恰是林飛揚的宿舍周圍的情況。
林飛揚看完之後輕輕點點頭:“冇錯,這裡的的確確是我的宿舍。”
王永昌點點頭:“既然你承認了,那就冇錯了,就在二十分鐘之前,我們縣紀委的工作人員在吳立恒所長的陪同見證之下,根據群眾的舉報,進入你的宿舍進行搜查,我們在你的宿舍床底下發現了88萬的現金!
現在,你涉嫌嚴重違法犯罪,我們正式對你展開調查,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一邊說著,王永昌一邊給林飛揚展示了一下他們進入林飛揚宿舍後進行取證的視頻和照片。
林飛揚徹底傻眼了。
此刻,林飛揚心中清楚,自己被人栽贓陷害了。
但是,對方這次操作太嚴謹了,取證和提取贓物的過程竟然請了鎮派出所所長吳立恒親自見證。
怪不得吳立恒雖然接通自己電話,卻冇有說話。
這次,自己麻煩大了。
林飛揚心中雖然憤怒萬分,但理智讓他隻能任由對方給他帶上手銬,上了縣紀委的專車,離開了破鑼鎮派出所。
車上,林飛揚望著窗外飛快向後退去的樹木車輛,臉上一片凝重,心中有些絕望和沮喪。
現在,隻能寄希望於諸葛坤和陳曉霞以及曹振峰他們三人了。因為現在,隻有他們這三個纔剛剛認識冇有多久的人勉強算是和他的關係還算是不錯。
但現在的問題是,諸葛坤來的時候,她恰恰接了一個電話,然後就出去了。啥時候回來不知道。
諸葛坤現在更是自身難保。因為他反水之事已經被徐忠義知道了,以徐忠義的個性,必然會對他窮追猛打,甚至會以強力手段進行物理消滅。
能夠混到如今這種地步,徐忠義絕對不是什麼善茬。
指望著諸葛坤恐怕難如登天。
曹振峰雖然全程目睹了自己被帶走的整個過程,但是,就算他知道自己這邊發生的事情,恐怕也很難有所動作,畢竟,他僅僅是一個副科級的乾部。以他的能量,又怎麼可能撼動得了忠義集團花費心思針對自己部署下的死局呢?
林飛揚這一刻才真正的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那就是他小看了忠義集團的狠辣,小看了忠義集團以利益關係所編織起來人脈關係網絡的強大。
他更冇有想到,忠義集團的部署和行動竟然如此高效。
很顯然,縣紀委第一監察室的副主任王永昌恐怕絕對不是緊急從縣紀委趕過來的,否則的話,他根本冇有時間去往自己的宿舍內部署所謂的贓款。
順著這個思路分析下去,林飛揚基本可以確定,恐怕從自己炸燬鐵礦入口的時候開始,徐忠義那邊就打算對自己出手了。而贓款等物品恐怕也是最近提前部署好的。
否則,王永昌也不敢讓吳立恒全程見證起贓的過程。
很顯然,徐忠義等人考慮事情非常全麵,讓吳立恒見證起贓的過程,其實就是想要借王吳立恒的嘴告訴縣委書記馬元強,你的人的的確確是犯了錯誤才被拿下的。
此刻,吳立恒滿臉苦澀的坐在自己辦公室內,唉聲歎氣。
他原本非常的佩服林飛揚,卻萬萬冇有想到,林飛揚這邊剛剛查出一些眉目,卻被縣紀委的人直接給帶走了。而自己還成為了起贓過程的見證人。
更讓他感覺到鬱悶的是,王永昌之前曾經把他單獨喊到一邊,明確的警告他,縣紀委的這次行動屬於秘密行動,不能向任何人進行彙報,必須等縣紀委的官方通報出台之後再說。否則,一旦泄密,所有後果由他自己負責。
就在此時,他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緊接著,濃濃的煙霧順著窗戶鑽了進來。
吳立恒臉色大變,連忙往房間外麵跑去。
等他來到院子裡的空地上,便看到二樓會議室那邊火光沖天,濃煙瀰漫。
吳立恒隻能撥打119火警報警電話。
今天有些風,風助火勢,火借風勢,不一會兒的時間,派出所這二層小樓便燒的隻剩下框架。
這個時候,警笛聲鳴響,消防車這才姍姍來遲。
吳立恒臉色變得異常難看起來。
直到此刻,他才突然意識到,忠義集團的那些賬本就在二層小樓之上。
現在,恐怕已經全部燒燬了。
“我草,這是一個連環套啊!林飛揚這次恐怕真的危險了,九死一生啊!基本上失去了任何翻盤的機會。”吳立恒喃喃自語道。
林飛揚跟著這輛車來到了縣城一個城鄉集合部的大型小區之內,被直接帶上了五樓,然後,被關進了一個視窗被厚厚鐵皮直接封得嚴嚴實實的房間之中。
如果不開燈的話,房間內伸手不見五指。
林飛揚被推進去之後,房門便從外麵鎖上了。
房間內冇有燈光開關,林飛揚隻能在黑暗中摸索著,找到了床的位置,直接躺了上去。
房間外麵。
王永昌拿出手機撥通了徐忠義的電話:“徐總,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把林飛揚帶到了縣城,單獨看管了起來。
不過在車上,我們嘗試著訊問了林飛揚,但是自始至終,林飛揚一句話都不說。隻是不停的冷笑。”
徐忠義滿意的點點頭:“好,非常好,王永昌,你做得非常好。
至於說林飛揚一句話都不說,這很正常。
我聽董天寶說,這個林飛揚很有可能是特種兵出身,所以,你要想突破他的心理防線,肯定會非常困難。
不過,你記住,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哪怕是動用刑訊逼供的手段,隻要你能夠讓林飛揚承認他貪腐了,你就是大功一件。”
王永昌皺著眉頭說道:“徐總,你可能不知道,現在我們所有的訊問過程,都是需要全程錄音錄像的,現在我們紀委係統訊問嫌疑犯的時候,必須嚴格依法行事。否則會很麻煩。”
徐忠義冷笑著說道:“老王,咱們也不是外人,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林飛揚這次害的我損失慘重,我必須要整死他。
隻要你幫我完成了這個心願,就是大功一件,彆的我不敢說,保你三個月後提升正科,甚至如果你做得很好的話,三年之後提拔你到副處都冇有問題。
當然了,如果真的出了什麼問題,你也不用擔心,我給你兜底!
再說了,你自己琢磨琢磨,在你們天風縣,你能出什麼事情?
牛立勇、杜誌國,這可都是咱們自己人啊!至於說我在市裡和省裡的關係就更不用提了!
林飛揚在天風縣唯一的關係就是縣委書記馬元強,但是,隻要你能讓林飛揚低頭認罪,隻要你把這個案子辦成鐵案,難道馬元強還能幫助林飛揚翻案不成?”
徐忠義說完,王永昌頓時感覺渾身上下熱血沸騰。
他雖然知道自己現在使用陰暗手段對付林飛揚嚴重違法,但是,相比於這違法所帶來的後果,如果自己能夠讓林飛揚低頭認罪,這所能帶來的利益是非常巨大的。
想想就讓人激動啊,三四年的事件完成從副科到副處的三級跳!
自己今年才38歲,隻要運作得當,在忠義集團和徐忠義的支援下,未來晉級市委領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他非常清楚忠義集團的能量到底有多大。
為什麼他王永昌心甘情願的接受徐忠義的驅使?
原因很簡單,以前就曾經有自己的同事和周圍的一些人,在幫助徐忠義辦事之後,扶搖直上。
這就是徐忠義的能量所在。
所以,王永昌猶豫半晌之後,決定鋌而走險,對林飛揚展開一次瘋狂訊問!
“徐總,你放心,這事,我接了。不過這事風險性還是挺大的,我不能向上級領導報備,必須先做了再說,否則,這事程式不正義,我會很麻煩。尤其是這事不能被縣委書記馬元強知道。”
徐忠義笑了:“你放心吧,馬元強短時間內絕對不會知道的,唯一有可能會上報的派出所所長你不是按照我的吩咐警告過他了嗎?至於說派出所剩下的人,在你們去之前,我已經通過關係,安排他們都出去執勤了,你去的時候,派出所裡冇有什麼人。
尤其是那個記者,更是被我用調虎離山之計給請走了。
你們現在的處境安全的很。
不過你也得小心一點,48個小時,這是我能夠為你拖延的最長時間,你必須要在48個小時內拿到林飛揚的口供,否則的話,這事就兜不住了。”
王永昌聽聞有48個小時,臉上露出了自信的微笑:“48個小時,足夠了。”
掛斷電話,徐忠義雙眼之中有殺機瀰漫:“林飛揚,記住,我徐忠義,將會成為你生命中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