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縣常委、常務副縣長左秋給大橋路分局副局長蔡勇打招呼,讓他將路北方弄回局裡,狠狠整他。
他要讓這年輕人知道,在綠穀縣,跟他兒子左雁飛過不去,就會死得很慘!
隻可惜,當蔡勇帶著手下衝進陳文棟和路北方宿舍的時候,路北方和陳文棟早上出門跑步去了,看著空蕩蕩的宿舍,蔡勇咂咂嘴,有些失落。
不過,事情就這麼湊巧。
正當蔡勇帶著手下,萬分失落從縣大院出來,路邊兩個喘著粗氣跑步的年輕人,引起了他的注意!細一看,其中一人,不是路北方是誰?!
“給我站住!”
“喂,叫你呢,站住!”
路北方和陳文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蔡勇猛喝一聲,隻得停下。
“請問,你們有什麼事嗎?”
“你是路北方?”蔡勇從懷裡掏出證件,晃了晃。
“我是。”
“我們找的,就是你!”蔡勇盯著路北方,眼神陰冷:“我們是大橋路分局的,有人報警說你昨晚打人了,請跟我們去局裡一趟 !”
路北方和陳文棟一聽,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兒。
肯定是左雁飛搞的鬼!
“民警同誌,分明是他們滋事在先,大家都看到的!”
“不管誰先滋事?……到局裡再說。”
“你們怎麼這麼不講理?”陳文棟相當不服氣。
蔡勇盯著眼前這年輕人,眼睛一翻道: “我說了!有事到局裡再說!你還要怎麼樣?是不是你也想跟著去局裡一趟!”
路北方眼見蔡勇發火了,而且這地方就在縣大院門口,有人進進出出,影響相當不好。
他拍拍陳文棟的肩:“文棟,冇事的!配合人家民警的工作,應當的!我去一趟就行。”
然後,他扭身上了蔡勇的警車。
到了大橋路分局,蔡勇既不對路北方進行審訊,也冇有錄口供。
而是將他的手機冇收後,“哐”地關進拘留室。
對於昨夜發生之事,蔡勇早從左雁飛嘴裡,瞭解了情況。他將路北方弄過來,就是要將他關在拘留室,采取不聞不問的方式,讓他痛苦焦灼,萬分難受!
他要采用這種軟暴力的方式,從身體和心理上,折磨路北方,推垮他的意誌!
這已是農曆十一月的天氣,綠穀縣這座靠近北方的城市,冷冽的寒風從拘留室的門縫裡灌進來,發出嗚嗚的聲音,像鋒利的小刀刮過肌膚。偏偏路北方早上跑步,還穿得較少,若不是有過軍營生活經曆,怕是早就凍得身子篩糠。
而在這段時間內,蔡勇根本冇有工作,他和兩名手下,就在分局內的一個物料房裡,關著門,在裡麵吹著空調鬥地主。煙霧繚繞中,幾人享受著娛樂帶來的快樂,也憧憬著晚上左雁飛承諾的,帶他們去鄰市夢巴黎夜總會瀟灑的安排。
整整三個小時過去了,冇有人來問路北方半句話。
他倒是萬分冷靜,時而坐在椅子上,微閉著眼睛,如雕塑般假寐。
時而站在窗前,透過窗戶看著窗外沉思,筆直的身影,就像柱鐵塔。
當然,他冷靜篤定的外表下,是顆熱血沸騰的心!
今日之事,今日之恥,他會牢牢記下。若有朝一日,他定要肅清這個小城這官官相護的裙帶關係,將左秋、蔡勇這樣的害群之馬,徹底清除出去!
……
而就在這天上午,市長千金段依依的電話,打到路北方的手機上。
她知道好姐妹林亞文最近去了綠穀縣,而且和路北方吃了飯,而且回來後,將這訊息發到姐妹群裡,大家羨慕得要死。
尤其是路北方在夜幕下的街頭,幫她提著包包送她到酒店 ,他在前麵走的時候林亞文還偷偷拍了張照片,那魁梧的身材加筆挺腰桿,濃鬱的男人味兒讓幾個姐妹直呼“太帥了”!
段依依最近也要來綠穀縣,她是湖陽大學的老師,去年教的一個綠穀籍學生因病休學,過去整整一年了,也不知她病情怎麼樣?
段依依想叫上路北方,陪同自己一起去這學生家看看。
隻可惜,路北方的手機,被蔡勇收走了,打多次都無法接通。
冇有辦法,段依依隻得拔打路北方辦公室的座機電話。
這次,電話倒通了!是陳文棟接的!
“你好,我找一下路北方?”
陳文棟答:“不好意思,他不在。”
“請問,他哪去了?他手機也打不通。”
陳文棟愣了下,再問:“你是他誰呀?”
“我是他朋友!怎麼啦?……他是不是出事了?”段依依是個內心豐富的女人,她一聽陳文棟的語氣,有些低沉沮喪。
陳文棟歎了口氣,實話實說:“北方被這大橋路分局的警察帶走了。”
“啊,為什麼啊?”
“昨晚我們在路邊吃燒拷,碰上幾個鬨事的!一怒之下,北方將人家打了。可是,今早鬨事的冇被抓,他們卻將北方抓起來了!”
聽了這話,段依依的心咯噔一下,她知道路北方現在遇上了麻煩
掛了陳文棟的電話,段依依本來想給父親段文生打電話,但想想路北方的這麻煩,與公安局有關!而姐妹蕭婉如的父親,正是市公安局長蕭萬年。
當即,她馬上給蕭婉茹打電話:“婉如姐,救咱們那個路北方,現在被大橋路公安分局給控製起來了。”
“怎麼回事啊?依依。”
段依依將事情簡要跟蕭婉如說過後,蕭婉如回頭看了看正在書房辦公的父親,她端杯茶,款款走到父親蕭萬年跟前,一邊給他輕捏肩膀,一邊說了這件事情!
“就因這事,他們將路北方關起來了?”蕭萬年眉頭略微沉思,馬上拔通司機電話道:“我要馬上去趟綠穀縣,你到我家樓下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