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偉峰望著路北方,再次強調道:“我們現在就是來通知你,你被粼選上了呀!”
路北方迎著宋偉峰的目光,有些疑惑道:“宋部長,那意思?……我這工作不乾了?”
“不乾了,走!”
宋偉峰見路北方終於理解透自己的意思,嘴角勾勒出一絲淺笑:“由於之前工作人員的失誤,遴選環節出了漏洞,被彆有用心的人鑽了空子。現在,我們重新審查後,確定你就是遴選的最佳對象!……走,收拾東西上班去!”
要說這事兒的起源,就是昨天晚上十二點多時候,湖陽市委常委、市委組織部部長林家園給宋偉峰打電話,詢問前些天綠穀縣參公人員的粼選情況,而在通話中,他專門問到一名叫路北方的轉業乾部?還說過兩天,要來綠穀縣見見這小夥子。
林家園雖然在電話中隻問了這些話,但這件事情,宋偉峰覺得挺嚴重!
堂堂市委常委、組織部長,一般時候,怎麼會過問小縣城普通崗位的粼選情況?
莫不是路北方本身條件優越,初次粼選又排名靠前,結果卻被涮掉,覺得操作有貓膩,所以私下寫信向林家園告了狀?
還是林家園需要對路北方有特彆關照?
連夜,宋偉峰將這情況,跟綠穀縣委書記曾維平和縣長黨豐收作了彙報。
三人為這事商量了一個多小時。
商量的結果,就是林家園要來看路北方,肯定是關照的成分多一點。但是現在的情況是,若是路北方將粼選過程中有貓膩之事告訴林家園,那林家園肯定為這事大發雷霆,甚至可能會處理人。
三人吃透了其間濃鬱的政治氣息,商量的結果,就是馬上糾偏糾錯,在政府辦特設崗位,迅速將路北方從清峰鄉水管所弄回縣城。
也算對林家園有所交待。
雖然宋偉峰已將事情說得清清楚楚,路北方卻感覺恍如夢境。
這幾天人生就像過山車,起伏跌宕,都快將他整迷糊了。
不過,即便心裡忐忑,路北方相信這次是真的。
他望瞭望身後住了三天的漁棚,抬腿坐上宋偉峰的車。
到了清峰鄉的時候,路北風恍然想起,就這樣走了,也不是個事啊。
他連招呼都不打,水管所所長陳正德,還以為自己玩消失呢!
於是,他扭頭對坐在後座的宋偉峰道:“宋部長,我就這樣走了?好像有點不妥!我們陳所長到時找不著人,肯定會朝下麵的人發脾氣!……要不,我去跟他說一聲?”
宋偉峰一想,覺得確有不妥。
本來這事兒就是他和曾維平、黨豐收的臨時決策,檔案冇有起草製作,現在冒然將人帶走,連招呼也不打,肯定說不過去。
“小陳,你在清峰鄉政府門口停下車,讓北方進去打聲招呼吧!”
宋偉峰吩咐道。
司機將車開到清峰鄉政府門口停下,路北方下車,徑直朝水管所兩層小樓走去。
所長陳正德翹著腳坐在辦公室,嘴裡叼著煙,心裡想著昨晚和鄉郵政局打牌的那女人真帶勁,摸牌的時候,豐滿都擱桌上了!要是有天將她弄到辦公室來,那可美死了。
路北方一陣疾風似的上了樓,抬手就敲門。
陳正德的美夢,頓時散了,臉也變黑了。
他不悅地喊了聲“請進”,見進來的人是路北方,不悅的心情,頓時就變成憤怒。
不待路北方說話,他鼓著眼睛,一站起來,怒目瞪著路北方道:“路北方?你怎麼搞的?才上二天班,就他娘到處跑?老子不是跟你交代了嗎,現在冬天水位淺,水庫裡的魚又肥又大,很多人會趁著你冇在的時候,去釣去網!到時候鎮裡組織捕魚,特瑪的連片魚毛都冇有,這算什麼事?!”
路北方本來隻想好好與他告個彆,告訴他自己要隨組織部長走了。
結果看他這般惡劣態度,路北方一下就怒了。
他身子一轉,鳥都不鳥他,徑直往回走。
“站住!路北方……孃的,你什麼態度?你是不是不想乾了?!”
陳正德騰地衝過來,攆到門口,大喝道。
路北方站住,壓低了火氣道:“陳所長,我就是來告訴你,這工作,我不乾了!”
“不乾了!好啊。”陳正德見路北方這般口氣,趾高氣揚上前幾步,站到他麵前,故意挪愉道:“看不出來,你小子還有點個性啊!嗬嗬……你不乾了,是準備去內蒙提灰桶,還是準備到東莞打螺絲啊?……哈哈,我跟你說,這工作你不乾,大把人乾!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人還不多的是嗎?滾吧!……越遠越好,免得老子看著就心煩。”
本來路北方憋了一肚火,見陳正德如此踐踏自己,羞辱自己。
士可忍,孰不可忍。
在軍營錘鍊的剛烈性子,猶如火山般,澎的爆發了。
路北方身子向前一探,底下一個回擺腿,標準的擒拿動作,分秒之間,便將陳正德死死擰在過道的牆壁上,動彈不得!
他的眼裡,身出道淩厲劍芒,瞪著陳正德道:“陳正德,你好歹也是領導乾部,瞧瞧你素質?跟下屬搞男女關係也就算了!我今天說不乾了,你還羞辱我一通。你覺得這樣很爽嗎?很過癮嗎?要我說,你這樣的乾部若不撤職,就是清峰鄉的恥辱!”
陳正德雖然被路北方如鐵鉗鐵的大手,死死抵在牆上動彈不得,嘴巴卻不讓半分:“路北方,你?……你快將老子放了!……娘,孃的,你以為你是誰呀?老子堂堂副鄉級乾部!你算根毛線啊!再說,你說我跟下屬有關係?你是有視頻,還是有錄音?你這是汙衊?汙衊!懂嗎?”
陳正德實在太不要臉了!明明路北方全都看見了,他不僅不承認!還想倒打一耙?!路北方瞅著他那無恥至極的表情,頓覺熱血直衝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