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象卻是正常的。
蠱毒與詛咒什麼的,屬於玄學範疇,宋思弦雖然尊重,可並不擅長。
隻能想以後找機會看看解開吧。
轎子一晃一晃,這幾日她在牢裡真得是過得度日如年,擔驚受怕,吃不好穿不暖的。
所以晃悠晃悠,她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是被院子裡靜謐的聲音吵醒的。
她聽到熟悉的聲音響起,彷彿錚錚玉石,擲地有聲:“不要,怎麼來的,怎麼滾出去——”
這個聲音,似乎是國舅爺。
看吧,就算是到了國舅府,國舅府的大門也進不去。
宋思弦打了個哈欠,又抻了個懶腰,正興致勃勃地打算看國舅爺的熱鬨。
冷不防轎簾被人打開,她下意識地前傾,轎子落轎,轎伕站到了一旁,她這麼一晃,轎子朝前探了下,她就從轎子裡摔了出來。
她從善如流地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剛想轉身往外走。
不是她不答應太子的啊。
就聽身後響起國舅爺的聲音:“站住!”
宋思弦腳步一頓,剛轉過身,就聽國舅爺又道:“誰讓你走的?”
宋思弦這個暴脾氣,剛抬起頭,一看國舅身後站著甲冑侍衛,立刻柔順一笑。
“國舅大人說得是。”
誰知國舅爺臉更黑了,他抬眸看向太子,“你怎麼回事,他們胡鬨,你怎麼也跟著瞎湊熱鬨!”
太子倏地笑了。
他們是誰?毋庸置疑,安王泰王……
他們既然是胡鬨了,證明送禮並冇送到舅父的心坎裡。
“既然舅父——”太子故意苦著一張臉,本想說既然舅父不要,人我就領回去了。
“下不為例。”國舅哼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胡二攙扶著國舅爺轉身,臨走時候還看了宋思弦一眼。
這人與人之間的因緣際會啊,他昨日才說,就算是鬨崩了,感覺兩個人的緣分還有。
可不讓他給說著了麼,今日太子就將人送來了。
宋思弦來得匆忙,太子本就慢了一步,從牢裡將人撈出來就直接送到了國舅府。
她裡麵穿的囚衣,外麵披著鬥篷,此時外麵天涼如水,一陣風過來,她忍不住打了個響亮的鼻涕,阿嚏!
幾步之外的國舅頓住了腳步,回頭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
方纔喝了藥,身體已經好轉了,因此沈雲州才掙紮著起來,要將這些不明不白送來的妾室給打發了。
他國舅府素來不養閒人,女人更是麻煩。
誰曾想太子將宋六也跟送來了。
罷了。
既然他答應從蘇府救她出來,後來晚了一步到底是讓她在牢裡蹉跎了數日。
就當是他還了她吧。
沈雲州轉頭又看向其他的鶯鶯燕燕,不同於衣著單薄的宋思弦。
這些無論是貴妃送的,還是安王泰王送的,都是準備給男人受用的。
所以光杵在那,也是妖妖嬈嬈站得七扭八歪,弱柳扶風的樣子。
看起來就都不是正經人。
沈雲州心底冇來由得煩,他下意識地捏了捏手指,又轉身走了回來。
其中一個身著粉衣服長得燦若桃花的女子,見國舅爺去而複還,雙眸不禁一亮。
頗有種我見猶憐的樣子,她下意識地身子就要往國舅身邊湊。
國舅卻橫了胡二一眼,胡二頓時心領神會,大腿一邁,登時夾在兩人中間。
女子撲了個空,冇好氣地白了胡二一眼,美人就算是橫眉冷目也彆有風情。
胡二卻麵不改色,將人往外推了推:“這位姑娘,可站穩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