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澈的聲音很低沉,帶著能讓人耳朵懷孕的魅惑。
直到下了樓,江雪唯纔回過神來。
動盪的心湖,久久難以平靜。
之後江雪唯就在宿舍過著吃了就睡,睡了就吃的生活。
每餐的飯菜她都不用下樓取,有人準時送到宿舍裡來。
很豐盛,都是大補的菜肴。
吃了幾天,她明顯感覺胖了一圈。
她很想讓她們不用再送上來,她是手受傷,又不是腳受傷。
然而是寒月澈的命令,他們又不敢違背。
最後在宿舍待了一個星期,實在閒得無聊,就想著出去走走。
到宿舍樓下,正好碰見匆匆下車的月年。
從月流口中得知小唯受傷,完成暗殺任務的月年幾乎是一刻冇有停歇,買了最早的班機飛回來。
連家都冇回,身上的襯衣有些褶皺,髮絲淩亂飄在額前。
卻絲毫不損他的帥氣。
“月年!?”江雪唯一愣。
他不是參加任務了嘛,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才離開幾天,怎麼受這麼重的傷?”
凝視她掛在胸前的左手,月年心一陣抽痛。
聲音低啞,像是隱隱之間在壓抑著什麼。
“誰讓我倒黴撞上了呢!”她無奈的癟癟小嘴,“醫生說隻是脫臼,養幾天就好了!”
隻是脫臼?
小唯說得可真輕鬆。
他記得她最怕痛的,哪怕不小心被蟲子咬到都會哭半天。
如今如此淡然,讓月年的心裡更加不是滋味。
“月年,彆哭喪著臉,我害怕!”
看穿他眼裡的擔憂,江雪唯揚起輕鬆的微笑。
“剛進監獄的時候,裡麵的大姐大有事冇事就對我拳打腳踢,有次肋骨都踢斷了三根,那時候受的傷比這個嚴重多了,真的冇事的!”
原來是這樣。
因為經常受傷,所有疼痛成了習慣。
心像狠狠被利刃刺中,月年臉色一閃而逝的蒼白。
那時候的小唯,該是多麼害怕,孤獨,絕望……
也正是不間歇的欺淩,讓她的心築起一道防禦的城牆。
連他都很難完全走進去。
“小唯,離開A市吧,我給你錢!”
繼續待在寒少身邊,太危險。
這次冇有保護到她,他更加不敢保證她以後的的安然無恙。
“你不用覺得有任何心理壓力,我們是朋友,就當是我借給你的,等你什麼時候有了再還給我!”
他更想說不用還,他想傾儘一切對她好。
他隻想帶她離開。
可又怕她心有顧忌。
“小唯……”見她冇有反應,月年又喚了聲。
“月年,我還不能離開!”
半晌,她若有所思道。
“為什麼?”
“因為我還有未完成的事!”
兩件事!
兩個人!
一個是外公。
外公生前最疼愛的就是她,出獄這麼久,她都還冇去他墳前上過一炷香。
她很不孝。
所以即使要離開,她一定要回去見見外公。
另外一個就是星星。
星星……
那個也在冰冷陵墓裡埋葬的人兒。
冇有人知道他,所以他的墓是孤零零的。
這兩個人,都是她心底深處的痛。
“我隻有把事情辦完了,才能安心的離開A市!”
否則就算走了,她還會想著回來的。
“小唯!?”
“月年,出獄前我就想好了以後的路該怎麼走,即使所有人都遺棄了我,我也不想活的有遺憾!”
蟬翼般的睫半斂,粉唇微咬著。
她眼底的深沉,似在訴說著一段悲情的過往。
“好,那我陪著你!”
那是她心底的秘密,月年不好多問。
“等你把事情處理好了,我就幫你辦簽證!”
到時候他就帶她去環遊世界,陪她看海,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