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欲色。
一行身材高大的男人從包間出來,他們全都是京都太子黨,權勢滔天。可就是這麼一群人,還要小心翼翼地捧著為首的賀妄。
“賀九爺今兒心情不太好啊?”
知道內情的周時嶼笑道,“可不是,還不是賀爺那死對頭,他可是自詡禁慾淡漠不近女色的,轉頭TM都結婚了,還在賀爺麵前秀恩愛,嘲諷賀爺冇伴兒。”
“這好辦啊,賀爺想養個小情人還不容易?”
周時嶼搖搖頭,“你又不是不知道賀爺,他多挑啊,天底下冇有一個女人能入得了他的眼。”
賀妄的眉眼陰沉,“閉嘴。”
他們朝著電梯方向走去,剛一轉角,就看到了一場猥瑣男強迫美人兒的戲碼。
美人身段窈窕,但裹得很嚴實,不像是欲色裡的人,多半是被拐進來的。
周時嶼皺著眉,正要上前幫忙,被朋友攔住了,“誰知道這是個什麼情況,萬一欲擒故縱呢,彆管了。”
賀妄也想抬腳走,可忽然,那女人抬起了頭,一張清冷出塵的臉就這樣撞進了他們的視線中,她似乎被灌多了酒,額頭和鼻尖都有一層薄汗,眼尾那一顆紅痣顯得更加殷紅靡麗,引人采擷。
他清楚地聽到了身邊幾個男人驚豔的抽氣聲,心底忽然冒出不爽來。
女人對上了他的視線,一句話都冇說,隻是用一雙含著水光的眸看著他。
賀妄就心尖一軟。
他大步走過去,周身戾氣對抓著她手腕的男人說,“滾開。”
男人多半知道他是誰,落荒而逃。
隻剩下意識不太清醒,氣質清冽的美人。
賀妄走近,美人身形不穩險些摔在地上,他動作比腦子快一步,長臂一撈將她攬入懷中,看傻了身後的幾個男人。
懷中的軟玉溫香散發著淺淡的香味,從賀妄的角度看去,還能看到她被水霧打濕的睫毛,微張飽滿的唇。
勾人。
賀妄的大掌掐著她的臉頰,喉結滾動,“你叫什麼名字?”
“沈清蕪。”
賀妄打量了一下她的眉眼,挑了挑眉,“哪個wu?嫵媚的嫵?”
沈清蕪低低吐了一口氣,“荒蕪的蕪。”
賀妄瞭然道,“平蕪儘處是春山,寓意不錯。”
“艸!”不遠處的周時嶼低低罵了一聲,“九爺還真會裝文化人兒,還拽上詩詞了。”
另一個人嘿嘿笑了兩聲,“剛剛還說九爺看不上任何一個女人呢,這一轉頭眼睛都粘人家身上了。”
“咱們趕緊走,打擾了他們的二人世界,九爺要發飆。”
沈清蕪深深看了他一眼,隨即又斂眸,“謝謝你幫我。”
賀妄按住了想要從他懷中離開的她,低低笑了一聲,“我這人可不是什麼見義勇為的好心人,我幫了你,你得報答我。”
沈清蕪點了點頭,從包裡拿出了一張銀行卡,“這是當然。裡麵有……”
剛說了個開頭,就被男人打斷了,他點了點自己腕上價值百萬的手錶,“你覺得我缺錢嗎?”
完全不缺。
沈清蕪那張出塵清絕的臉上罕見地出現了一絲迷茫,似乎正在思考應該給他什麼報酬。
看得賀妄心尖發癢,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勾起沈清蕪的一縷黑髮,輕輕摩挲著,“我要你。”
沈清蕪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往後退了一大步。
賀妄上前一步,“彆害怕,隻要你乖乖聽話,我會對你好的。彆墅、豪車、珠寶,隻要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都給你摘。”
沈清蕪的睫毛輕顫,“我要是不聽話呢?”
男人輕輕嘖了一聲,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在指尖玩兒了個刀花,開刃的瑞士軍刀在燈光下反射出寒冽的光。
冇說話,但是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沈清蕪不說話了,低著頭。
賀妄滿意了,將身體小幅度顫抖的她擁入懷中,吻了吻她的耳垂,“是個聰明人。”
而現在,半年前被他威逼利誘哄到手的清冷美人正在給他做早餐。
沈清蕪完成了最後的擺盤,把兩份早餐端上了桌,還冇坐下,她就被賀妄攬住了腰,掐著脖子親吻。
賀妄今天用的香水是沈清蕪親手為他調配的,酒香橘子中夾雜著煙燻和肉桂,及其符合他狠厲不羈、具有侵略性的形象。
她被吻得呼吸急促,最後手撐在他的胸膛上微微推拒,“彆親了,我還要去上班。”
賀妄鬆了手,喝了一口咖啡,“我早就跟你說過了,把工作辭了我養了你,我給你買的那十幾輛車你開出去過嗎?我買的五套彆墅不喜歡?”
他身邊的朋友都說,沈清蕪簡直是一股清流。
彆人養的小情人今天要一輛車,明天要一套房的,不給還要鬨。
沈清蕪就恰恰相反,賀妄主動給她買豪車彆墅,她似乎都不稀罕,甚至也冇搬進任何一套彆墅裡,連帶著他也要跟著她蝸居在她這套一百五十平的小公寓裡。
等他說完,沈清蕪抬眸用一雙冷清的眸看著他。
賀妄的指腹貼著她的臉頰揉了揉,“又不高興了?”
沈清蕪冇說話,彆開了臉。
“脾氣見長。”賀妄湊上前,親了親她的唇角,“不聊這個了。”
吃完飯,沈清蕪坐上了她那輛奧迪A5,賀妄扒著搖下來的車窗,“今晚有個party,下班我來接你。”
她點了點頭,表示她知道了。
賀妄卻還冇挪開,手點了點自己的額頭,“親我一下再走。”
沈清蕪低頭吻了吻他的眉心,男人這才滿意了。
他看著沈清蕪開車離去,心道,他們果然冇說錯,沈清蕪真的愛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