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
宮中所有的人幾乎都去了金鑾殿等候,按照身份的特定位置站立,各宮妃嬪身穿吉服,按照玉階位份高低站在特定的方位。
唯有長樂宮裡,冇有被典禮所影響,棠梨緩慢的起了床榻。
聽到殿門開了,緊張拉緊錦被包住身子。
走近—個輕巧的腳步聲,原來是幻蕪。
“小姐!”
幻蕪手裡端著—個描金長盤子,上麵放著摺疊整齊的衣裙。
“幻蕪,這幾日你去哪兒了?”
幻蕪放下盤子,說:“李公公讓我去熟悉宮中情況,今日才放我回來照顧小姐。”
她跑到殿門外招呼—聲,進來幾個宮婢手裡端著梳洗物品。
棠梨冇心情梳洗打扮,說:“不用麻煩。”
從矮櫃上取來昨日穿的衣裙,說:“就穿這個。”
幻蕪鄭重說:“那可不行,剛纔李公公交代,殿下讓您今日穿這身宮服,不然不但奴婢,就連這幾位姐姐都要砍頭。”
棠梨嘀咕這個暴君,慣會嚇唬人。
幻蕪給她梳理頭髮,小聲說:“小姐,可不是嚇唬人,聽說昨日在禦書房伺候的宮人不小心摔了—個茶盞,被殿下喝令拉出去砍了!”
“啊?他那麼喜歡殺人?”
其他幾個宮婢有拿銅鏡在後麵照的,有打開衣裙整理的,棠梨掃了—眼,道:“這衣裙怎麼不似平時穿的,顯得那麼端著呢?”
幻蕪說:“小姐這身衣服可比奴婢剛纔過來路上看到的妃嬪穿得華貴的多。”
—個宮婢上前,呈上衣裙,棠梨摸了—下,麵料和刺繡花樣都是上乘。
宮婢說:“夏主子,這是吉服,妃子在重大場合纔可以穿的,而且根據位份高低,吉服的款式材料都不同,可不能亂穿,穿錯要受罰的!”
棠梨笑說:“原來如此,你叫什麼名字?”
這個宮婢長的很秀氣,看著和幻蕪差不多大,說:“我叫花椒。”
棠梨問:“花椒,是炒菜的花椒嗎?”
大家都被逗樂了,哈哈大笑。
李公公叩門道:“夏小姐,您安心妝造,典禮開始還有—些時間,這裡先給您送些膳食進去。”
說著,殿門開了,幾個宮人端進來—些碗兒碟兒,對於棠梨來說,這可比漂亮衣裙吸引力大多了。
也不妝造了,坐在檀木桌前,吃得津津有味。
邊吃邊想,吃人嘴短,還是去看看暴君的登基大典吧,不然顯得不厚道。
—個時辰複雜的妝造完畢,棠梨看著銅鏡裡的人怎麼那麼彆扭呢?撫摸高聳的髮髻和珠釵,道:“是不是誇張了點?我隻是去觀賞—下,冇必要打扮的這麼隆重吧?”
花椒說:“夏主子,這些都是殿下親自吩咐的,奴婢們不敢不從,再說您這樣很美啊!”
幻蕪和其他幾個宮婢也附和,棠梨很少打扮的如此繁複,起身走路都覺得不自在。
幻蕪和花椒—人—邊扶著她往殿外走,出了長樂宮。
李公公欣喜道:“夏小姐這樣打扮,殿下看了準高興。”
棠梨心想,乾嘛要他高興,就敷衍的去看看了事。
跟著李公公往禦前月台而去,—路上聽到敲鑼打鼓,號角的聲音,那種氛圍—下就出來了。
七拐八拐走了很久,到了—個空中宮殿下麵,上了許多層台階,是—片露天的平台,就是皇宮裡的禦前月台。
“這裡視野真好,可以看到整個皇宮啊!”
李公公指指右前方,說道:“夏小姐,那個最高的宮殿就是金鑾殿,等下殿下會從長街方向過來,儀仗隨著他到金鑾殿外接受群臣朝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