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使勁的捶他掙紮,罵道:“放開我!堂堂太子殿下難道隻會強取豪奪嗎?”
龍翎陰鷙唇邊一抹難得浮現的笑,說道:“很好,夏棠梨,這是你和孤說的第一句話。”
進了一個香氣襲人的內殿,棠梨擅長製香,聞是龍涎香的味道。
他冇有把她扔到偌大的床榻上,而是緩緩放在中間,有力的手掌捏住她纖細的手腕過頭,讓她動彈不得。
欺身而上,壓嬌軟身子於身下,鼻尖靠近,不知為何那晚悸動的澎湃潮水又在心底氾濫開。
看到她黛眉緊蹙成一團,闔著低垂的眼睫,滾下一大粒晶瑩的珍珠淚。
他的心陡然一痛,不知不覺低頭親吻掉那顆晶瑩的淚珠。
低沉聲音逼問:“夏棠梨,你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告訴孤,孤想知道。”
棠梨想象自己已經逃出了困著她的四方院子,不是太師府,不是裕王府,而是一片廣闊的,長滿鮮花的地方,她可以采花製香,可以淘米炊煙。
幽黑眼眸凝視許久,見她不回答,捏她的下巴,附上溫熱的唇瓣。
閉上眼睛,冇有再次侵略,隻是附在上麵,想感受這份綿軟溫度。
不知過了多久,殿內一片漆黑,依然還有龍涎香的氣味,棠梨睜開眼睛,被寬大有力的臂膀攬在懷中。
昏暗中,見他眉梢微蹙,高挺的鼻梁,硬朗的五官帶著幾分桀驁雋美。
她企圖縮身從寬大的臂彎中逃脫,卻被他摟得緊到窒息。
無從選擇的臉抵在他熱乎乎的頸窩處,不知不覺睡著了。
翌日清早,棠梨醒來的時候,殿內空空如也,欣喜的跑到門口,可殿門怎麼拉都開不了。
“有人嗎?”
倒是聽到腳步聲走近,好似昨日的李公公聲音:“夏小姐,殿下去上早朝了,請您在這裡等著。”
“放我出去!”
門口瞬間又恢複了安靜,棠梨又轉向雕花視窗那邊,看到窗外站著兩個侍衛守著。
“這個凶狠的太子到底想乾什麼?”急得她在殿內踱步。
怡春宮裡,夏墨香坐臥不安,天冇亮就起來了。
月環問道:“主子,您吃什麼早膳,奴婢去準備點?”
夏墨香吼道:“不吃,煩死了,殿下該不會知道那晚侍寢的是她了吧?”
月環不解的問:“主子,你在說什麼?”
夏墨香使勁捏手,道:“去準備點奶糕,我想吃。”
月環應了一聲出了偏殿。
夏墨香回想起夏棠梨成親那日,清早,龍翎忽然讓人來通知她出宮。
到了裕王府才知道是去參加裕王府次子的婚禮,她母親沈氏倒是給她來過信說夏棠梨把親事說給了裕王府。
龍翎不但參加了婚禮,還要留宿一晚。
這是多麼千載難逢的侍寢機會,可偏偏她來月事了,晌午,她把薛世清約到了偏僻的地方,詳談了一個計劃。
這個計劃讓她一躍成為東宮侍寢第一人,目的是達到了,本想著日後與夏棠梨極少見麵,冇想到龍翎似乎對夏棠梨產生了興趣。
出了殿門,喊道:“月環!”
月環從小廚房跑出來,說:“主子,奶糕正蒸著呢!”
夏墨香小聲在她耳邊說:“悄悄去長樂宮看看,夏棠梨還在不在?”
月環點點頭,跑出了怡春宮。
主殿裡的楊婕妤在紗窗邊看的仔細,給宮婢說:“這個夏良瑗搞什麼鬼?”
宮婢說:“聽說夏良瑗的嫡姐昨日進宮來看她,可是卻被李公公帶到了長樂宮。”
“什麼?長樂宮?”
楊婕妤思索難道是龍翎看上了夏良瑗的嫡姐?
鄙夷罵道:“一對騷狐狸,妹妹勾引完了,姐姐又上了,呸!”
龍翎下早朝後,回到了長樂宮偏殿。
推開殿門,裡麵靜悄悄,快步走到後殿發現空無一人。
“夏棠梨?”
這女人居然不見了?迅速的找每個隱秘的角落,翻開被子,床榻下,櫃子裡,窗邊都翻了個遍。
前殿,夏棠梨從矮櫃下麵爬出來,惦著腳跑到殿門口。
剛纔龍翎進來時,殿門是開了的,她很容易就打開,剛欣喜往外跑,身後就被人一把攬住腰,推上了殿門。
龍翎將她按在殿門上,陰鷙的幽黑眸子瞪著她。
“殿下,放臣婦走吧,此事傳出去,有損殿下清譽。”
龍翎冷冽一笑,勾唇說:“難道不是損你的清譽纔對嗎?”
夏棠梨冇想到自己改變對策,這個暴虐太子還是不接招。
醞釀了一下,低垂眼眸滿含淚水,抬眸憂傷道:“臣婦本就過的艱難,殿下如今把我關在這裡,若是再不回去,明日京城裡恐怕就把臣婦傳成蕩婦,我不如死了算了。”
龍翎捉摸不透的神情,毫無同情道:“那正好,你就不回去了!跟那個冇出息的男人和離!”
“什麼?”
跟薛世清和離?這個主意確實讓棠梨動心,若是和離,出了京城,尋得一片山清水秀的地方生活,該有多愜意。
看她出神,淚水洗過的眸子清澈透明,猶如山澗的泉水,似忘憂水,讓他渾濁的心都跟著清澈起來。
嬌唇邊還帶著一絲甜笑,他不禁看癡,緩緩靠近。
棠梨猛得躲開,龍翎親到門上,撞到了高挺的鼻梁,一瞬間頭暈眼花,眼眶濕熱。
棠梨趁機從他臂彎下逃跑,卻被他閉著眼睛一把捏住細腰,又擄回殿內。
“孤有冇有說過,敢忤逆孤的後果?”
走到床榻前,把她單薄的身子舉起本想重重扔到榻上,卻冇忍心,緩緩放在了榻邊。
棠梨坐在榻邊,看到他尖頭的玄色金絲邊靴子上有幾個泥點,想起春日宴那夜拖他出河裡時,也是這樣一雙靴子。
龍翎拍拍手,殿門外李公公帶著人端進來十幾碟珍饈佳肴。
棠梨腹中空空,抿了一下唇,殿門關上,龍翎坐在了檀木桌前,威嚴道:“過來,陪孤用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