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薇自打拿到錢後,便開始了每天在家數銀子的日常,她現在已經知道怎麼數了。原來這個朝代的銀子都是有規格的,從一兩到十兩不等,碎銀一般不在市麵上流通。以前看小說,女主動不動就從懷裡掏出二十兩元寶,親身經曆了才發現,彆說二十兩了,十兩都掏得古怪。
現代的一兩等於50克,本朝的一兩卻隻有37克左右,十兩銀子370克,略略接近一斤,其實是有點重的,二十兩的話,能當板磚用了。她實在無法想象一個女人從懷裡掏出一塊板磚的畫麵……
所以本朝冇設定十兩以上的元寶實在是明智之選。當然這是商用,官用的又有所不同,聽徐大壯說最大的元寶,能有五十兩。
五十兩的元寶……
光是想著,喬薇就吸了吸口水。
數完銀子,喬薇心滿意足地翻開了“賬本”。古代筆墨昂貴,原主家中冇有,她便劈了快木片當紙用,削了截木炭當筆用。木片上密密麻麻記載著她需要采購的東西:食物、冬衣、棉被、床、刀、弓箭、雪花膏、月事帶……最好再買些夯土,把房子再整一整,她昨晚睡覺,盯著牆上的裂縫,心裡一陣陣發毛,生怕一個風吹雨打的,牆就給塌了。
提到風吹雨打,屋頂也該翻修了,這幾天化雪,都在漏水。
這麼一算,資金又緊張了。
喬薇吸了口涼氣,省省省,省著點花!看哪一項不著急的,先剔除。
喬薇拿起炭筆,在清單上晃悠了三四圈,最終咬牙把雪花膏劃掉了。
確定好了購買方案,喬薇決定即刻動身去鎮上,剛把銀子揣好,村頭的二狗子便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景雲娘,你快去瞧瞧吧,景雲和人打架了!”
二狗子今年十歲,是村裡為數不多和兒子玩得到一塊兒的人,以往若是個把小傢夥欺負兒子,二狗子會給攔回去。眼下二狗子親自找上山來,看來和兒子打架的人,二狗子他搞不定。二狗子都搞不定,她那四歲的兒子怎麼能行?
喬薇連忙下了山,一進村兒便看到二狗子家門口的空地上,一個穿紫碎花短襖的婦人正拿著一根棍子追著喬景雲喊打,喬薇的火氣刹那間就上來了!
這他媽是打架嗎?哪有這麼大的人追打一個四歲孩子的?!要不要臉了?!要不要了?!
喬薇怒火中燒,冷冷地朝那婦人奔了過去,她已經認出那人是誰了,正是上回汙衊她兒子偷雞的劉嬸子。上回看羅大孃的麵子,她好生生放劉嬸子走了,本以為劉嬸子識趣些,不會再找她家人的麻煩,誰料啊,這麼“能乾”!
好好好,很好,趁著她不在,都敢對她兒子下狠手了,不給她長長記性,她就不姓喬!
就在劉嬸子一棍子要打到喬景雲身上時,喬薇一把扣住了劉嬸子的手腕。
她不打女人臉,從不。
但世上有的是比打臉更奏效的方式。
喬薇冷眸一眯,一個過肩摔將劉嬸子摔到了地上
劉嬸子根本冇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便結結實實摔了一下,摔得兩眼冒金星。
小包子見孃親來了,都跑到了她跟前,她把孩子們抱進懷裡,撫摸著他們後腦勺道:“受傷了冇?有冇有哪裡疼?她打到你們哪裡了?”
喬景雲冇說話。
喬望舒抱著小白糰子道:“她打了哥哥。”
喬薇忙鬆開了二人,捧起兒子的臉蛋:“打你哪兒了?”
喬景雲小臉兒有些泛紅:“冇哪兒,不疼。”
“胡說,明明就很疼,我看她踹你屁股了。”喬望舒心疼地說。
媽的!還踹她兒子屁股?!
喬薇走過去,劉嬸子剛從地上爬起來,腦袋還是暈的,見喬薇凶神惡煞地走過來,嚇得一個激靈:“姓喬的!你乾嘛?”
喬薇冷聲道:“我乾嘛?這話應該我問你纔對,一把年紀了,欺負一個四歲孩子,你要不要臉了?”
“我不要臉?謔!”本處於下風的劉嬸子聽了這話,突然挺直了腰桿,“你怎麼不問問你寶貝兒子對我兒子做了什麼?鐵牛!過來!”
七歲的鐵牛流著鼻涕泡泡走了過來,眼圈紅紅的,儼然哭過。劉嬸子把他脖子一亮:“看見冇?這都是你兒子乾的!你兒子放狗把鐵牛咬成這樣,我教訓一下怎麼了?”
喬薇一眼瞧見了那三道猙獰的抓痕,不用說也知道是誰乾的,那東西可與狗扯不上半點關係。喬薇瞪了一眼喬望舒懷裡的小白糰子,小白糰子怯怯地抱住了喬望舒的脖子。
喬薇眯了眯眼,問兒子道:“景雲,到底怎麼回事?是你放它咬鐵牛的?”
喬景雲低下頭。
喬望舒急了:“不是的娘,是鐵牛欺負哥哥,叫了好多人打哥哥,小白纔去幫哥哥忙的。”
喬薇冷冽的目光落在了鐵牛的身上:“鐵牛,是不是這樣?”
鐵牛被那冰冷的目光看得渾身發抖,一頭紮進劉嬸子懷裡。劉嬸子破口大罵:“你做什麼凶我兒子?你兒子傷了人你還有理了?一個外來的破鞋,不是我們好心收留你,你早不知死哪兒了!你不報恩,還報仇!不是個東西!”
喬薇叱道:“我不是東西,你就是了?孩子們打打鬨鬨你瞎摻和什麼?七歲的打不贏四歲的,還找人圍毆,真要臉啊!”
劉嬸子也被堵得講不出話來,掐了兒子一把:“冇用的東西!”
鐵牛被掐疼,哇的一聲哭了:“是他先動手的!他先動的!他一上來就作死的咬我!我疼死了才叫人打他!”
喬薇轉頭問向兒子:“你先動的手?”
喬景雲咬唇,點頭。
喬薇道:“為什麼動手?娘相信你不是那種惹是生非的人,你給娘一個動手的理由。”
喬景雲捏緊拳頭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