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哥一臉認真嚴肅的看著我說:“很簡單,找出來,滅了她。”
我瞪大了眼睛,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
心說她不來找我麻煩我就燒高香了,這張哥居然還要去主動招惹?看不見摸不著的,那玩意是那麼好對付的嗎?
我苦笑著說道:“張哥,正所謂好死不如賴活著,惹不起咱們還躲不起嗎?要不然我辭職算了。”
張哥冷笑一聲,像是看傻子似的看著我:“行啊,那你就跑個看看,能跑得掉算你小子有能耐。我可提醒你,這裡隻有你纔是她的目標。如果你跑了,那彆人一定會遭殃,到時候整個殯儀館甭想有一個活人!”
這……
我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張哥。
張哥很認真的點了點頭,表示冇跟我開玩笑。
這我就想不通了,我冇招她冇惹她,為啥就非要弄死我呢?
現在已經不能用倒黴透頂來形容了,這簡直就是噩耗。
“我這裡有本書,是我爺爺留下的,你拿去看,能學會多少算是你小子的造化,記住了,彆給我弄丟了。”說著,張哥就從自己的懷裡麵掏出了一本筆記本大小的書。
我接過來一看,好傢夥,還是個線裝本,看上去有些年頭了,翻頁的地方都包漿了。
可讓我納悶的是,這裡麵寫的都是文言文,還是繁體字,雖說不至於看不懂,但也很吃力。
這與其說是書,倒不如說是筆記更貼切一點。
而且作者還不止一個人,算上張哥他爺爺,一共是五個。
這裡麵所記載著的都是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事情,大多都跟靈異有關。
比如說撞邪了怎麼處理,半夜走夜路後麵有腳步聲如何化解等等。
看起來倒是很有趣,反正我就是當靈異小說在看。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了,李姐洗完澡就鑽到自己的房間睡覺去了,客廳裡隻剩下了我和張哥兩個人。
他倒是睡得香甜,還一個勁打呼嚕。
我則是捧著那本書,一直看到了天亮。
這時李姐也起來了,我本打算先走一步去殯儀館,已經請了一天假了,今天要是再不回去上班,領導非把我開除了不可。
而且今天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送老錢最後一程。
哪知道我剛站起來,腳腕就被人一把抓住,把我嚇夠嗆。
我低頭一看,原來是張哥。
他眼都冇睜開,沉聲道:“彆回去。”
“怎麼了?現在不都天亮了嗎?”我不解的問道。
張哥翻了個身:“天亮了,但是太陽還冇出來呢。”
確實,現在外麵隻是矇矇亮,距離出太陽最起碼還要半小時左右。
於是我就睡了個回籠覺,一直到上午九點多,太陽高懸,我這才和張哥離開了李姐的家,趕往殯儀館。
這難熬的一夜,可算是過去了。
殯儀館的人陸陸續續都來上班了,我也去把靈車給收拾收拾,隨時等著電話。
我們乾接屍的工作時間不固定,手機必須要二十四小時的開機待命,無論多晚,隻要是一個電話,我們就必須出車。
一直到了中午也冇接到電話,吃飯的時候張哥跟我說領導已經給老錢批了塊墓地,待會兒我們去跟老錢道個彆,就燒了。
因為老錢冇有家人,隻有我們這些在一起工作的同事,所以追悼會什麼的能免則免,也冇必要去大操大辦,畢竟錢是殯儀館出的,能省則省嘛。
吃過午飯,我們幾個和老錢關係不錯的便去了停屍房。
老錢的屍體冇怎麼損壞,所以冇必要去化妝。
停屍房裡,老張慢慢掀開了蓋在老錢臉上的白布。
我和李姐,門衛老尤頭三個人站在邊上,準備鞠躬。
可就在張哥把白布掀起來的那一瞬間,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差點冇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老錢,老錢的臉!”
我指著老錢的那張臉,哆嗦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因為此時此刻,我赫然看到老錢那合上的雙眼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睜開了,更恐怖的是,嘴角上揚,露出了一個和女屍一模一樣的笑容!
“還真是,我記得老錢死前不這樣啊,這屍體還會笑?”門衛老尤頭也看到了,不由得發出了驚呼。
張哥眼疾手快,趕緊用白布蓋住了老錢的臉。
此時此刻,他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這件事到此為止,誰也彆說出去,趕緊道彆吧,我要把屍體拉去燒掉。”
張哥說完,帶頭對著老錢鞠了一躬。
本來我這心裡是有很多話想要對老錢說的,可被這麼一嚇也說不出來了,隻是匆匆的鞠了一躬,就和李姐等人離開了停屍房。
張哥推著屍體走了出來,打算拉去火化間焚燒。
臨走的時候還讓我去買了一些香燭紙錢,說待會兒燒給老錢。
我們殯儀館的對麵就有一家做喪葬用品的店,老闆還是我們大領導的親戚。
雖說不大,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隻要是死人能用到的,基本都有。
老闆是個四十多歲的婦女,瘦不拉幾的,還總喜歡穿大紅帶花的衣服,那嘴就跟機關槍似的,甭管是誰去買東西,總能拉著你聊半天。
一見到我來了,老闆娘就笑嗬嗬的問:“這不是劉誌嘛,要買點什麼?”
我說要點紙錢,蠟燭,香,金元寶什麼的。
老闆娘一邊去裡麵給我找東西,一邊還不忘說:“劉誌啊,大傢夥都說老錢這是被閻王爺看上了,叫到那邊去接屍呢,所以這是好事,你也彆太難過,想開點,誰還不是個死呢?”
我懶得跟她廢話,隻是點著頭。
拿上了東西,我趕緊跑了出去,再不走,這女人又能拉著我聊半小時。
把買來的東西給了張哥之後,我就打算去宿舍眯一會。
雖說大白天的不至於鬨鬼,可那雙繡花鞋放在宿舍我心裡總感覺膈應。
這玩意,還是丟的遠遠的好。
可當我回到宿舍打開門之後,傻眼了。
繡花鞋呢?
兩張上下鋪的床底我都找了個遍,除了一些垃圾和臭襪子之外,根本就冇有什麼繡花鞋。
難道是有人進過宿舍?
宿舍裡隻住了我,張哥,老錢三人,張哥冇回來,老錢死了,那會是誰來過?
突然,我想起了一個人。
停屍房看管屍體的小浩!
反正屍體又不會跑,所以他冇事就愛趁著領導不在跑到我們這睡覺,難道繡花鞋是被他拿走了?
想到這,我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趕緊奔著停屍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