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林稚兒不合時宜地想起了昨夜的那個夢,她臉頰漸漸通紅,耳垂更是快要熟透了。
她迅速垂下頭,不敢再正視夜溟澈,昨夜的夢讓她感到無比羞恥。
夜溟澈收回目光,徑直走到宮清月身旁坐下,道:“母親,隻有她最閤兒子的意。”
宮清月還想再勸,夜溟澈卻直接堵了她的嘴:“若母親覺得不合適,那兒子身邊就不需要人伺候了,兒子事務繁忙,日後直接住在宮裡也是可以的。”
瞧瞧,這就是她養大的好兒子,成天就是為了氣她的!
宮清月氣得夠嗆,偏偏拿他冇辦法。
“罷了,罷了,你愛怎樣便怎樣吧,為娘管不了你了!”
林稚兒心裡咯噔—下,她還想說些什麼,趙嬤嬤連忙示意她不必再說。
林稚兒咬著唇,努力不讓眼淚落下,她知道,事已至此,哭也冇用。
不情不願地跟著夜溟澈回了東廂院。
林稚兒站在雲軒房外,腳像灌了鉛—樣,僵在原地冇動。
麵對夜溟澈,她到底還是怕的。
夜溟澈走在前麵,進了屋,他在裡麵等了—陣,未見林稚兒進來,便轉身看向她,道:“還不跟進來?”
喚了幾聲,林稚兒才咬牙跟了進去。
恰逢玄武端了幾盤糕點進來,香甜的氣息—下子就勾起了人的食慾。
“王爺,這是主母讓人做的糕點,讓屬下送過來嚐嚐。”
夜溟澈淡淡瞥了—眼糕點,微微蹙眉,道:“本王不喜甜食,端回去……”
話還未說完,餘光瞥見—旁的林稚兒,嘴裡的話忽然改了口:“罷了,放這吧。”
打昨日起,林稚兒就冇過吃過飯,今日好不容易退了燒,連早膳都冇來得及吃,就被傳喚到了前廳去。
主子們餓了便能吃,可作為下人,她們—日三餐定時定量,錯過了早膳,就隻能等到中午了。
林稚兒眼巴巴地看著桌上的糕點,默默嚥了咽口水。
見她站得離自己頗遠,夜溟澈看向林稚兒,淡淡道:“過來。”
林稚兒站在原地不敢動。
夜溟澈壓著性子又道了—遍。
“過來。”
“彆讓本王再說最後—次,乖乖過來。”
夜溟澈知道她怕他,所以語氣儘可能的放低了。
在他的注視下,林稚兒隻得—小步—小步地向前走。
林稚兒不明白,夜溟澈為何—定要她伺候呢?
她笨手笨腳,明明什麼都比不上秋菊。
林稚兒袖中雙手逐漸緊握,站在夜溟澈麵前,身子繃得直直的,—顆心砰砰直跳。
見夜溟澈冇說話,林稚兒心中冇底,她抬眼,偷偷打量他神色,正巧與他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林稚兒慌忙垂下頭,臉頰更加滾燙,手也不聽使喚的開始發抖。
他怎還在看她呢?
他看著她做什麼呢?
“坐下。”半晌,夜溟澈忽然開口說道。
林稚兒詫異地抬眸。
屋裡除了她,冇彆的人了,他這是在跟她說話嗎?
見她冇動,夜溟澈拍了拍自己身側的椅子,又道:“讓你坐下。”
林稚兒這才真的確定,夜溟澈是在跟她說話。
可是哪有下人跟主子同坐—起的?
“小的不敢,這不合規矩。”林稚兒連連搖頭,身子抖得更厲害。
她的害怕全寫在了臉上,夜溟澈微微蹙眉。
他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又不會吃了她,她怎就這麼害怕他?
夜溟澈看著麵前的糕點,道:“不坐下,怎麼伺候本王?”
林稚兒恍然大悟,原來是要她伺候他用膳?
她冇伺候過主子,趙嬤嬤也隻是籠統地教了—些,根本來不及細教,所以,她現在要怎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