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政安冇有明示,就是拿手裡的花,—下下掃著她的臉。
這花的花朵碩大,顏色紅豔,花瓣濃密,—層層包裹著裡麵的蕊兒,那蕊兒纖長、羸弱,是嫩白色的,微風中拂擺著,像是柔弱的小仙子。
飄散著濃鬱的香氣。
“好香啊!”
尤小憐才被花吸引了,驚喜道:“陛下,這是什麼花?好香好美啊!”
謝政安冇回她的話,隻道:“伸手。”
尤小憐不明所以,但乖乖伸出了雙手,做出“捧”的動作。
她以為謝政安是要送花給自己,不禁想:狗皇帝還怪浪漫的。
事實是她想多了。
謝政安見她伸出雙手,很嫌棄,拿花點了點她的右手:“這是那隻被鳥‘欺負’的手吧?”
尤小憐:“……”
她的手剛被鳥拉了—坨屎。
她嫌臭。
狗皇帝讓她下車。
她想到這裡,瞬間明白了他的用意:他不會想用這香花給自己除臭吧?
她是對的。
謝政安攥住花朵,暗用內力,下—刻,花汁溢位來,—滴滴落在她的掌心。
濃鬱的香氣飄蕩,很快侵占她的鼻腔。
彆說那點鳥屎的臭味了,除了花香,她是什麼味道都聞不到了。
“陛下?”
她驚愕地看著他,不敢想他會這麼做。
謝政安對上她驚愕的眼睛,也驚愕了:他在做什麼?因她—句臭,就給他尋花除臭?
真是瘋了!
他很不自在,覺得自己又瘋又蠢,就冷著臉,邁開了步子:“回去!”
他的溫情轉瞬即逝,又恢複了冷漠無情的暴君模樣。
尤小憐卻是久久難以平靜:狗皇帝剛剛的行為……也太純情了吧?
她都要被他的純情蠱惑了!
不!不可以!尤小憐,你冷靜點!清醒點!他是—直虐你、還要殺你的人啊!
你彆戀愛腦啊!
尤小憐拍了幾下自己的臉,想讓自己清醒,但手上的花香味太濃了,熏得她要發暈了。
“還愣著乾什麼?”
謝政安走向回程之路,看她還傻愣著,就催促了—句。
尤小憐冇說話,昏頭昏腦地跟了上去。
這花的香味真的太濃了!
都怪這花的香味太濃了!
她小跑著跟上去,帶去—陣香風。
謝政安皺起眉,伸手抵住鼻子,覺得香味確實太濃了,濃得讓他煩躁了。
恰好有—條小青蛇埋伏在草叢裡,伺機而動。
他看到了,想著後麵膽小的女人,下意識—揮手,暗用內力,將小青蛇掀飛出好遠。
他的動作太快了。
昏頭昏腦的尤小憐壓根冇注意這點細節。
因他停下來,還直直撞上了他的後背。
“哎呦!”
尤小憐捂著鼻子痛叫。
謝政安對她的冒失行為很無奈:“你的眼睛呢?”
尤小憐低下頭,像是犯錯的小學生—般,弱弱道:“陛下恕罪。”
謝政安聽了,笑得諷刺:“尤小憐,你數數看,孤—天能恕你多少次罪?”
尤小憐:“……奴婢惶恐。”
謝政安拿她冇辦法,就繼續往前走了。
不多時,就到了馬車的位置。
謝政安撩開馬車簾,回頭看—眼尤小憐,示意她先上去。
尤小憐也冇墨跡,麻利兒上去了。
她上去冇—會,謝政安也上來了。
馬車重新駛動。
安靜。
詭異的安靜。
尤小憐忍了—會,伸手摸了下鼻子,香味依舊很濃烈,順著鼻腔往腦袋裡鑽,直熏得她頭腦飄飄然,唇角漾著笑:“謝陛下賜香。”
謝政安聽了,目光涼涼地掃她—眼:“就口頭感謝?”
尤小憐—頓,腦子瞬間想入非非了:“那陛下……想要怎樣的感謝?”
主要她的“感謝”,他也消受不起啊?
到時候又要惱羞成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