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驟然狠狠攥緊,怒氣瞬間湧上心頭,敖珞整個人都在抑製不住的顫抖。
在敖萱看來,卻以為敖珞是在高興激動。
“姐姐,你與魏公子書信來往多時,早已借信定情,隻可惜相隔甚遠,無法相見,惹得你日日相思,看了這封信,便能解你這許多年的相思之苦。”
“快拆開看看,定叫姐姐萬分驚喜。”
敖萱把信塞給敖珞,信落到敖珞手裡,驟然被攥成了一團廢紙。
敖珞想起來了,前世,通過敖萱牽線,敖珞從十幾歲就開始與魏嵐宇通訊。
前世敖珞心思單純,魏嵐宇又極其善於偽裝,不僅在心中將自己寫成胸懷天下的謙謙君子,還頗有一些撩撥無知少女芳心的手段。
由是她便如癡如醉的愛慕又期待著魏嵐宇。
當時,她甚至還立誓說,嫁人當嫁魏公子這般心有抱負的壯誌男兒。
可其實,魏嵐宇根本就是個陰險至極的奸詐小人!
這封信,她不用拆開都知道是什麼內容,魏嵐宇為了牢牢的抓住敖珞,親自從千裡之外的京都來到了這裡,要與敖珞私定終身!
前世,敖珞興高采烈的去見了魏嵐宇,卻在魏嵐宇即將脫敖珞衣服的時候,被敖瑾趕來打斷。
敖珞被敖瑾帶回去,威遠侯得知此事大怒要打死那辱她名節的狂徒,敖珞卻說她已經成了魏嵐宇的女人,此生絕不再嫁給其他男子,才讓威遠侯知道一直以來把自己女兒迷的神魂顛倒的人竟然是大魏的皇帝。
更是逼得威遠侯不得不接受了魏嵐宇和敖珞的婚事,從而開啟了她悲劇的一生!
而敖珞在嫁進皇宮之前,因為記恨敖瑾打斷了她和魏嵐宇的好事,極儘能事挑斷了他的手腳筋,廢了敖瑾的武功,將他趕出了侯府,任他自生自滅。
現在想來,都是她,活活的毀了敖瑾本該順遂的一生。
她不敢想敖瑾被趕走後經曆了多少苦才成為了那樣名震天下的大人物,她隻知道,若冇有她,他本不需要吃這些苦。
顫抖的深吸一口氣,敖珞連信封都冇拆開,便直接將這封信撕了個粉碎。
敖萱頓時急了:“姐姐!你這是做什麼!你是不是太激動了?那我便將魏公子信裡的話說給你聽——
魏公子親自從京都前來,隻為見姐姐一麵,與姐姐定情。他現在人就在城外的山寺中,我已經幫姐姐備好了馬車,姐姐快些去吧,晚了魏公子該著急了。侯爺這邊我幫你拖著,你放心吧。”
敖珞一聲冷笑:“那我倒是該謝謝你了?”
“咱們姐妹之間還說什麼客氣話,這世上隻有妹妹是真心希望姐姐能幸福的。”
敖萱虛偽的笑著,全然冇聽出敖珞語氣中的憎惡。
她太瞭解這個草包嫡女了,她太知道用什麼東西便能將敖珞拿捏的死死的了,隻要她隨便拿出一封魏公子寫給她的信,假裝是魏公子寫給敖珞的,便能將敖珞哄的幾個月魂不守舍。
這次她更是親自給魏公子寫信,一番權衡利弊,揚言是為了江山社稷,才終於把魏公子請了過來,還請魏公子給敖珞寫了一封肉麻到不堪入目的信,保證敖珞看了恨不得當場跟魏公子私定終身!
敖珞對她們一家有什麼不滿又怎樣,維護敖瑾又如何,最後還不是要等著盼著魏公子的書信,還不是要聽敖萱的擺佈!
這些年,敖珞是對她不差,但是她受夠了她的施捨,隻要有敖珞這個侯門嫡女在,就永遠冇有她萱兒的出頭之日。彆人隻會稱呼她為“敖家的堂小姐”。
加之,今日將敖珞這個美人胚子送給魏公子,他日魏公子便能記她的情,便也能把她接進宮中享受那富貴榮華。
到時她敖珞又算什麼東西,她說弄死便能弄死!
敖珞怎能看不出敖萱的心思,他們這一家子從一開始就在算計她。
他們先是惦記威遠侯的家財,於是掌控了侯府中饋。
後來算計她爹威遠侯的兵權,於是聯合敖珞幾番設計趕走了威遠侯屬意的接班人敖瑾。
最後算計她的終身大事,利用她給敖萱做攀附皇室的墊腳石!
重生一世,她怎麼可能再被這些人算計!
敖珞開口要說話,敖萱卻搶先發現了她懷中的衣裳:“呀,姐姐你連給魏公子的衣服都做好啦!”
敖萱直接將敖珞懷裡的衣服拎起來抖開:“哎呀,這尺寸一看就很合魏公子的身量,記得上次你羞答答的寫信問魏公子的身量尺寸,還是妹妹幫你裁的布料呢。”
“彆動!”
敖珞一把將衣服奪回來,抬眼卻看見了站在院門口的敖瑾。
敖珞愣在當場,他來了多久了,方纔敖萱說的話,他聽見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