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局,一般來說出手一次就夠了。
因為一次就已經漏了我是老千的底。
不說再玩下去會有多少人盯著我,就算我對我的本事極為自信,但這畢竟是人家的地盤。
況且,今天我本來也冇打算給栗子翻本。
“王魚!”
栗子見我拒絕再玩,當即提高了音調。
搬出了她那總經理的氣勢。
“嗬!”
我輕哼一聲,縱然我低調,但縱使泥人尚有三分火氣,更彆提她剛剛還打了我一嘴巴。
我一句話都冇跟她說,起身就走!
老舅率先追了上來。
“小魚,咱就這麼走了?”
“這人情不要了?”
“咱們還指望她給咱們……”
“不著急!”
我打斷了老舅的話。
雖然她冇有追上來,但她遲早一定會再找我!
因為她比我缺錢!
今天我在她麵前露了手,我跟她之間的事兒,就已經算是成了!
剩下的,就看我想怎麼拿捏她了。
次日,我如往常一樣去上班。
水姐依舊冇有來,店裡的人都在紛紛議論水姐這一段時間到底去了哪裡。
而我無意中,卻聽到了曾經我爸的產業。
“你知道盛天號嗎?”
“我聽說水姐是上了盛天號了。”
“什麼?現在都玩那麼大了嗎?”
盛天號,一艘超大號的遊輪!
十八年前,被我父親買回來當了賭船,我家裡現在還有我小的時候跟這艘遊輪的合影。
後來,我父親死後,跳出來一大堆人,拿著我父親打的欠條,瓜分了我父親的財產。
這盛天號就是其中之一。
眼下,它隸屬於天鷹賭場。
雖然十八年過去了,盛天號的硬體設備已經不像當年一樣先進,但它依然是澳門知名的賭船之一。
我正聽的入神的時候,突然後屁股被人踹了一腳!
我被這一腳踹了一個狗搶食摔在了地上,樣子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隨後,我身後響起了主管的聲音。
隻聽他罵道:“不乾活你特麼乾什麼呢?”
“死外地佬!”
主管名為藍海山,是水姐的表弟,本地人。
他罵完我之後便囂張的轉身離開了,小六子幾步上前連忙將我扶起。
“小魚,冇事兒吧你?”
小六子跟我一樣,也是外地來打工的,比我來的早一個月左右。
平日裡我們這一類的人經常被藍海山以各種理由欺負。
就在兩天前,藍海山還以小六子遲到為由,不僅扣掉了小六子半個月的工錢,還讓小六子把他積攢了半個月的內褲全都洗了。
“冇事兒。”
我應了一聲。
麵上雖不說,但我本就是個記仇的人,這幾天來,藍海山這一副吊樣我早就看不慣了。
“媽的,這藍海山,欺人太甚!”
小六子怒罵一聲,隨後在我耳邊低語道:“王魚,有機會想不想搞他?”
“哦?”
我一愣,隨後小六子輕笑一聲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今晚下班等我,我晚點跟你說!”
“一定給你出氣!”
說罷,小六子便起身離開。
老千是陰人的行當,我想報複誰自然不需要小六子幫忙。
所以他的話,我自然也冇有放在心上。
我在意的,隻是今天栗子姐會怎麼找我聊。
下午兩點,等我們收拾完了衛生栗子姐纔來上班。
她來上班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把我叫到了她的辦公室。
“王魚,昨天那一局,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老八為什麼不開牌就讓你贏了?”
栗子追問。
怕是這點事兒,她想了一整晚都冇想明白。
“重要嗎?”
我反問她。
作為一個老千,怎麼破局怎麼設局,最大的忌諱就是跟外人提及。
簡而言之,我最好讓任何人都不瞭解我的行為,想法,以及我的目的。
這不僅僅是對自己的保護,也是江湖規矩。
不止是我,八哥他既為老千,走的藍道,也要遵守這樣的江湖規矩。
“好!”
栗子點了點頭,也冇再多說什麼,而是立即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副牌。
“諾,給我發個豹子A,給你自己發給豹子K我看看。”
我瞥了一眼那副牌,搖了搖頭道:“我不是耍猴戲的。”
栗子眉頭一皺,笑道:“小子,你彆跟我這麼狂!”
“我是要看看你的本領,我可以帶你賺大錢的!”
我輕笑一聲,道:“栗子姐。”
“你也彆太狂。”
“即便是要賺大錢。”
“那也得是我帶你!”
“嘶!”
栗子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輕笑道:“這麼聽來,你是想騎在我脖子上?”
“你有時間考慮。”
我一笑,便不在多語。
轉身走出了栗子的辦公室,從新換上了另外一副神態。
一個服務生該有的神態。
“小魚,八號房間客人,接待一下!”
“好!”
我應了一聲,陪著笑連忙迎上了前。
……
這一天,栗子冇有再找過我。
我已經跟她表明瞭態度,剩下的,便是我們兩個之間的拉扯了。
但我斷定,她是拉扯不過我的,因為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她便已經中了我的局,身負高利貸她能堅持多久?
忙碌了一天,我本想著回家睡個好覺。
而然,剛下班,小六子就找到了我。
“嘿!”
“魚哥!”
“乾什麼去?”
小六子小跑兩步追上了我,臉上帶著神秘的笑容。
“怎麼了?”
我問道。
“你忘了今天白天我說要給你出氣了?”
小六子嘿嘿笑著,隨後趴在我耳邊低語道:“今天晚上,宿舍玩麻將!”
“有藍海山一個!”
“我有辦法。”
“你我二一添作五!”
“狠狠做他一把,也算是今天白天給你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