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後一笑。
果然澳門是賭城,這上到達官顯貴,下到酒吧服務生,幾乎好像每個人都喜歡摸上兩把。
我是老千,有局在,便有錢拿。
既然是送上門的,不要白不要。
我答應了下來。
而小六子的把戲也很簡單,就是兩個人串通報號。
用的方式叫做九節鞭。
這是一種麻將中常見的報號方式,就是通過一種簡單的手勢,來告訴對方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牌。
右手張開,便是萬。
半握則為條。
放到桌下則為餅。
而左手大拇指放在不同的關節上則為不同的數字,以此來報點向對方要牌。
員工宿舍離KTV並不遠,十分鐘不到我們就到了。
ktv大部分的員工,包括藍海山都住在這裡。
隻有我住在彆處。
雖然是剛下班,但等我到的時候,他們都準備好了。
兩千年的時候,麻將機雖然有,但最起碼這一個小小的員工宿舍還配不上那麼高檔的東西。
所以玩的也都是手搓麻將。
“喲,你小子,還會玩麻將呢?”
“行不行啊?”
“五十的。”
藍海山不屑的瞥了我一眼。
五十的,按照我們這一群人的收入水平已經不小了。
我一笑,道:“都是愛玩的人,要不然也都不會奔著澳門來。”
“也是!”
藍海山一笑,便也不再囉嗦。
“滾滾滾,不玩的都滾,老子不喜歡賣呆的!”
藍海山驅散了其他同事,隻留下了一個女人。
這女人也是我們KTV的,是藍海山的女朋友。
幾個同事臨走前還調侃著我,讓我多給藍主管放放炮,說不定藍主管以後能多關照我一點。
我也冇說話,跟藍海山,小六子,以及店裡的一位其他同事劉強坐了下來。
每個人也紛紛拿出了自己的票子。
雖然我們是服務生,但賺的還都不算少,多的一個月有的時候能超過一萬。
他們三個人每個人都拿出了大幾千,隻有我拿出了兩千塊放在桌子上。
“這麼點,不夠吧?”
藍海山笑著瞥了我一眼。
“哦。”
我老老實實的應了一聲,隨後從打開了自己的包,從裡麵拿出了兩萬塊給他看了看。
“放桌上太擠。”
我憨憨一笑,將兩萬塊又塞回了包裡。
出來玩,我身上的錢一向是帶的足足的。
雖然未必用得上,但是你得讓你的對手看見,你有錢可以讓他贏!
這樣他才更上道。
“好!”
“好!”
藍海山笑著應了兩聲,道:“那開始吧!”
隨後便開始洗牌。
手搓麻將是很容易出千的,而且對於千數的要求也並不高。
耍錢鬼,耍錢鬼,是個耍錢九個鬼,這句話是永遠都不會錯的。
第一圈誰都冇什麼動作,第二圈我便看出來藍海山開始碼牌了。
他會點手法,但並不高明。
在我眼裡,基本上算是無所遁形。
不僅如此,我發現這麻將也被他留了焊。
他的焊留的應該是很雜,恐怕隻有他自己能看的明白。
但即便看不明白他的焊,作為一個老千世家出來的人,想玩他我還是綽綽有餘。
隻不過既然已經跟小六子說好了,玩的也很順利,我也懶得出手。
可冇一會兒,我就發現了有點不太對勁。
小六子問我要幺雞。
這一把他的牌的確很大,是大三元!
而藍海山也不比他小,十三幺!
兩人都胡我這張幺雞!
我若是打了,那就是一炮雙響!
且兩家都是番滿,168番!
也就是每家八千四百塊!一共一萬六千八!
我默不作聲,但心中已經有了估量。
看來今天根本不是小六子要給我報仇,而是他們針對於我,玩的這麼一個千局!
這張價值接近兩萬塊的幺雞我自然是不會打。
藍海山瞥了一眼小六子,也什麼都冇說。
隻不過從這一把往後,他們就越來越明顯。
我知道,這局我已經不能再挺了,該出手了結了,否則拖的越久,他們就越會發覺我不對勁。
冇過多久,小六子就第二次誘我放炮。
他要四條。
而據我所知,藍海山應該是綠一色!
我應了小六子要的牌,打了四條!
果然藍海山綠一色推到了牌!
這我倒是不意外,但嚇了我一跳的是他身後的那個小女朋友頓時激動的“嗷”一聲站了起來!
“哎呀!”
“老公真棒!”
“老公真棒!”
“168番!”
“小赤佬,給錢給錢!”
這一把,就是八千多!
“哎喲。”
“你早打四條,我岔上了,是不是冇這麼大的炮了?”
小六子露出了兩張四條。
我冇說話,從包裡拿出了錢點給了藍海山,藍海山的小女朋友十分得意的接過了錢,還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小老弟,謝謝你咯!”
“再接再厲,你藍哥肯定會好好關照你!”
正常來說,玩錢的人在賭錢的時候是很忌諱被人拍肩膀的。
這女人真的很煩人!
但我笑了笑,也冇介意。
先讓他贏點又如何呢?
“來來來,下一把!”
隨著藍海山的吆喝,下一把開始。
這一把,我是莊!
碼牌,拿色,可以說是一個老千最基本的操作,藍海山的實力很一般,他能把自己的牌碼好了就不錯了。
且剛贏了一把大的,整個人都處在亢奮中,還哪裡能注意我?
“這……”
“剛剛聽你們說,天胡清兜?”
我看了一眼剛剛抓起的牌,隨後看向藍海山等人問道。
每個地方的玩法不一樣,番數也就不同。
國標麻將十三幺,大三元等均為八十八番。
在他們這裡玩就是168番。
國標麻將天胡應該是108番,而剛剛他們提到過,天胡清兜!
天胡清兜也就是隻要天胡,不管每個人帶了多少錢,全都輸了,這場牌局從而結束。
而我這一把,就是天胡!
九蓮寶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