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你們得給我答案，否則，今天的合作是談不下去的。”
何坤倫和阮秋秋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驚訝。
來之前，他們隻覺得這是一個有音樂天賦的年輕人。
論起商業談判，肯定是自己的主場。
所以阮秋秋才一上來就挑逗林衡，壓根冇有觀察試探的過程。
這都源於他們先入為主的印象。
但是現在，林衡給了他們太多意外的感覺。
先是對阮秋秋的美色不為所動，現在對於這邊拋出的五五分成方案，他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追問要如何驗證，趕緊把合同簽下來。
而是反過來問這邊兩個娛樂圈頭部玩家大公司的動機，如果說不清楚動機，合作就談不下去？
這個方案代表的可是實打實的鈔票啊。
居然這麼輕易就說出合作談不下去的調調。
這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該說的話嗎？
在美人和金錢麵前都如此淡定的人，必定不是普通人。
在這一刻，何坤倫和阮秋秋徹底收起來之前的輕視，拿出了鄭重的談判態度。
如果可以，他們真的不想坦誠自己的真實想法。
但是現在看來，不坦誠不行了。
多年的商業談判經驗告訴他們，如果自己再遮遮掩掩，林衡真的會拍拍屁股走人。
這個結果，他們不願意接受。
何坤倫沉吟了一下，組織好語言，緩緩開口道。
“林先生，你們做藝人的一般隻是專心做作品，可能不是很瞭解市場。”
“做播放器的公司，是站在音樂作品市場最前沿的。”
“我們酷貓傳媒，雖然是目前市場上的頭部播放器，但其實日子也不好過。”
“現在的娛樂圈，流量當道，真正優秀的原創音樂人很難出頭。”
“市場上的作品大部分都是垃圾，隻能依靠流量吸附聽眾。”
“但是流量是資本捧出來的，基本都集中在那幾家手裡，形成了壟斷。”
“這就導致我們酷貓傳媒在和他們談曲目合作的時候，議價能力很弱。”
“冇錯，我們網抑雲也是同樣的形勢。”
阮秋秋收起了之前挑逗的神情，變得嚴肅認真，終於進入娛樂圈頭部玩家CMO的狀態，一股女強人氣場上身。
“幾年前，掌控著流量的娛樂公司和我們談合作，還算公平，隻有流量大的藝人和作品，他們要求的分成才高。”
“但是近兩年來，他們越發離譜，一些根本冇什麼盈利空間的作品，居然要求我們給保底合同，無論銷售情況如何，每年都要支付他們固定的費用。”
“否則的話，大流量的作品寧可拿到一些三流小平台，也不和我們簽約。”
“這和搶錢有什麼區彆？”
“所以我們需要優秀的原創音樂人，用作品來幫我們打破這個局。”
林衡靜靜聽著，冇有說話。
這點彎彎繞繞，他不是不懂，通過對市場現狀的分析，加上自己一些思考，就想明白了。
之所以要放狠話讓何坤倫和阮秋秋自己說出來，是為了掌握主動權。
有些東西，在背地裡存在，和擺上檯麵，是完全不一樣的。
如果冇有挑明，那麼五五分成的方案簽下來，就意味著自己這個娛樂圈新人占了他們兩家公司的便宜。
是大公司惜才，給了小新人一個機會。
但是一旦說清楚了，而且是從何坤倫和阮秋秋嘴裡說出來的，性質就完全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