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目緊閉,不知是累了在歇息,還是已經凍暈了過去。
“夫人,那老太太……”
冬霜纔剛開口,楊昭就已先一步上前了。
她蹲到老太太身前,先是輕聲喚了一聲老夫人,見老太太冇反應,她才忙伸出手摸上老太太的手,之後是額頭。
“冬霜,快過來幫忙!”
冬霜聞言,連忙上前。
可當見到自家主子竟解下了身上的大氅給老太太披上時,她頓時大驚:“夫人不可,您的身體還受不得寒……”
“先救人!”
楊昭一邊說,一邊把頭上礙事的圍帽給取了,跟冬霜一人一邊,將已經凍得暈死過去的老太太給攙扶起來,忙往山上去。
卻不知……
這一幕都被山上那座吊峰亭裡的人給看在了眼裡。
“人已經被救,不用讓人過去了。”
“你去讓人查一查,看看剛剛那個救人的是誰家的夫人。”開口的是亭中的一位老太太。
老太太穿得挺樸實的,可那舉止言行透出的威儀,卻彰顯出了她身份的尊貴。
身旁的老嬤嬤聞言,恭敬頷首:“是,老奴回頭就讓人去查。”
這吊峰亭的位置,看似距離上山石階處不遠,可實則卻是兩個不相通的山頭,即便派人過去救人,也需要繞一大圈山頭。
不久後……
一個穿得單薄補丁的消瘦少年郎,帶著兩個小僧匆匆下山來到了剛剛那老太太暈倒的位置,見人不見了,那個少年郎瞬間急紅了眼眶。
好在不久,有個小僧下來對少年說了什麼,少年才急匆匆又上了山……
看到這,亭子中的老太太也似乎想到了什麼;“行了,回吧,要不然那個臭小子也該要找過來了。”
果不其然。
老太太纔剛走出亭子,就見那道身披玄色狐裘大氅的頎長身影,繃著臉朝她而來。
“臭小子,來得還真快!”
老太太看著那個走來的冷峻男子,滿目都是寵溺的笑意。
另一邊。
少年郎跟著那個帶路的小僧,匆匆來到了一間香客暫住的禪房。
“娘!”
因太擔心老孃情況,少年都忘了要讓小僧先去敲門,自個就推開了那扇禪房門,快步衝了進去。
“娘……”
可下一刻,他就僵在了原地!!
隻見他那個病重多日的老孃,此時竟靠在一位漂亮的女子懷中,捧著個大海碗,正呼啦啦的大口喝著稀稠的米粥。
吃得很急。
也很是狼藉。
可那位漂亮女子卻並未露出一絲嫌棄之色,反而還一邊輕輕替她順背,一邊吩咐身旁的丫鬟拿了帕子,替她老孃擦著從嘴角流下的米粥。
文士傑怔住了。
“你是什麼人?怎能隨意亂闖彆人的屋子?快、快出去!”冬霜見闖入了個外男,驚得連忙擋在了自家夫人麵前,又慌又怒的高聲嗬斥。
“對、對不起!”
文士傑回過神來,慌忙退了出去。
楊昭卻在見到少年那一刻,就認出了他來。
文士傑。
那個前世被沈立收歸的智囊,一個滿腹才學且智慧的男人!
不過,比起前世十幾年後的他,如今的文士傑卻還隻是個青澀的少年郎,而且……如今的他似乎還有著致命的軟肋!!
“那、那是我家兒子!”
文母喝完大碗的米粥後,才終於緩過來了一口氣,這也纔有一些力氣的開口說道。
其實文母是饑寒交迫下餓暈的,入京的這一路,文家母子走得十分艱難困苦,身上早就分文不剩了,為了給兒子多省點口糧,她已快半個多月冇咋吃過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