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瀕死的暈在半山腰。
若非楊昭出現得及時,又及時將她扶上山,餵了這口米粥,文母估計就斷氣在那了。
“冬霜,去把那位公子請進來吧。”楊昭聞言,便朝冬霜道。
冬霜擰了擰眉,冇忍住道:“夫人,我們這次出門並未帶有嬤嬤,若讓個外男入屋,被人傳出去,對夫人您的名聲怕是……”
“無礙,去吧。”
冬霜咬咬唇,還是轉身出去請人了。
而站在門口的文士傑,自是聽到了剛剛屋內主仆倆的交談,按照君子所為,他確實不能再進去壞人名聲,可是他實在是擔心母親情況。
所以他進屋後,特意站到了門口位置。
見母親被昂貴大氅裹著,麵上也有了幾分生機氣息,他喜得眼眶都紅了,當即就衝著楊昭深深的一個鞠躬,“小生文士傑,謝過夫人的救母之恩。”
“舉手之勞而已,不過……”
楊昭將文母安置躺好,又替她蓋了被褥,才起身看向文士傑說道:“身為人子,以後還是要多多關注自家母親的進食情況,莫要讓以後的自己悔不當初了!”
說罷,楊昭也不再多言,朝床榻上的文母輕輕一個福身,就帶著冬霜離去了。
文士傑先是一愣,後眼眶驟紅。
他聽明白了楊昭的弦外之音。
怪不得這大半個月來,母親就總說冇胃口吃不下東西,他還以為母親是病重了,如今想來,原來母親是為了給他多省點口糧,才一直餓著自己……
文士傑愧疚得想一頭撞死!!
楊昭主仆多要了一間禪房安頓。
“冬霜,你去趟那小廚房,請個小僧熬些粥,給那個少年送去吧。”
“夫人呢?您也還一點冇吃,要不婢子先給您……”
“我還不餓,去吧。”
冬霜唇瓣囁喏,最後還是冇多說什麼,她家夫人如此安排,定是有什麼成算!
畢竟她家夫人即便心善救下人,也絕不會做到如此親力親為的地步,如今甚至還特意的去‘照顧’一個少年!!!
事實上。
也確實如此。
楊昭在見到那老太太時,其實並不能確定她就是文母。
所以她賭了。
她前世曾聽說過,文士傑隻有一老母,當年趕考時是帶著老母入京的,隻是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他老母並未走到京城就死在了普佛寺。
因這個,文士傑放棄了春闈,留在普佛寺守了三年孝。
三年後,還未等他踏入考場,就又因得罪了京中權貴,被徹底剝奪了考生資格,後又是被處處打壓碰壁,直到遇到沈立。
他因那一飯之恩,成了沈立麾下最忠心智囊兼幕僚。
據此可看出,這個文士傑是個孝順又忠義之人。
所以……
楊昭就賭了那老太太是文母的機率。
畢竟在這臘月大雪天,能來普佛寺上香的人並不多,而一個符合如此潦困的老太太,就更不多了。
顯然她賭對了。
不過,楊昭很清楚,有些目的是絕不能露出來的。
所以接下來,她並冇再去過文母的房中,而是開始了她來普佛寺明麵上的‘目的’。
來‘偶遇’吏部侍郎家的夫人。
在第三次‘偶遇’後,那位脾氣跋扈的衛侍郎夫人,終於是忍不住火氣,頓下步伐,回頭就衝著不遠的楊昭,怒斥道:“你到底是誰家的夫人?這兩日你已頻頻跟蹤本夫人三回了,到底是有何目?”
楊昭低眉順眼上前,微微福身,“民婦見過衛夫人,民婦是沈家宗婦,楊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