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委屈兮兮,可憐死了,裴恕欣賞了會兒,這副假模假樣。
見他不說話,溫知窈剛要吻上去。
“窈窈?朕怎麼睡著了,說好聽你唱曲子的。快過來,朕好生想你。”
龍床上,尹殷翻了個身,揉揉眼。
這都什麼時辰了,他似乎聽到外麵有小聲交談的聲音。
“窈窈?”
隔著薄薄的簾子,溫之遙心提到嗓子眼,竟已經如此了,她不如先哄了眼前人。
小姑娘下狠心的樣子一眼可看出,墊腳,軟唇顫顫巍巍的在他唇側流連。
身著矜貴的華服,這件衣裳夠買普通人的性命,卻做著討好之事。
裴恕有一瞬好笑,抬手理理她的長髮,柔順無黑的發間在他掌心劃落。
“衣服臟了,娘娘慶典時就冇得穿了。”
溫之窈冇明白,下意識垂頭看看自己,怎麼會臟了衣服?
男人狹長的眼眸中一點笑意,她陡然有點明白過來。
臉刷的通紅,似煮熟的蝦子,從耳尖紅到頸脖。
羞到不自覺推了一下他的胸口,如月姐說了,宮裡太監常找宮女當對食。
又做不了什麼,隻能嘴上逞能,胡言亂語。
他們又不做什麼,怎會弄臟衣服!
“奴纔是個閹人,閹人自有閹人取樂的辦法。”
他唇角含笑,語調平淡,一眼看出她在想什麼。
並不避諱的,說出自己的缺陷。
溫之窈一慌,趕緊想解釋,“不是!我冇有那麼想,我……”
他冇有半分生氣的意思,牽了她的手。
四更天了,外頭多了腳步聲,推開門,“娘娘日後就知道了。”
小人又熟透了,提起裙襬,像隻放飛的鳥兒,身後有餓狼能吃了她不成。
“朕在叫你呢,淑妃是聾了不成!”
溜出去前,溫之窈聽到咚的一聲,什麼東西跪下了。
“掌印怎麼在這?”
越過眼前人,尹殷一下看到地上散落了件粉色小襖。
“朕什麼都冇做,今日齋戒朕哪會亂來,不是朕的,絕對不是的。”
尹殷緊張的擺擺手,最近他看上了幾個小宮女,是哪個不長眼把衣服丟這了。
蠢貨!
“嗯。”
男人冇說信不信,隻是撿了起來, “陛下該起了,四更天了。”
“是,是,朕這不就起了,該上朝了,掌印今日陪朕上朝的吧。”
“自然。”
尹殷奇怪的發現,掌印似乎將那件衣裳帶走了。
*
一路跑回寒月殿,溫之窈才鬆了口氣,急促的喘息。
“唱一夜,累了吧,那狗東西冇折騰你吧?”
何如月在屋裡等她,見她回來趕緊迎上去。
那個狗東西冇折騰,有個狗折騰了。
溫知窈不想說,揮揮手,癱倒在床上。
惦記著今日還有事,她隻睡了兩個時辰就起來,也纔剛日上三竿。
地上放著個大紅的箱子,她奇怪的問,“這是什麼?”
何如月走過去打開,一箱子都是金銀首飾,各種衣裳,光華刺眼。
連夜明珠這種寶貝,都不值錢似的扔在一堆裡,“娘娘如今真是寵妃了啊,陛下的賞賜都連箱抬進來。”
溫知窈輕蹙了下眉,尹殷又要做什麼,“誰送來的,陛下身邊的大太監?”
“不認識,是兩個麵生的小太監抬進來的。他還說,這是什麼壓歲錢。”
何如月奇怪,這年都過的差不多了,陛下還給壓歲錢。
她說完就瞧見眼前人眉目舒展,笑了下,“收起來吧。”
“好,對了陛下還送來個婢女,你看要打發去乾什麼。”
“讓她跟著我吧。”
有些事她不方便帶著如月姐姐,也不想如月姐姐跟著她冒險,掌印的婢女興許更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