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
溫知窈憋住笑,躲開裴恕要抓她的手,小跑了幾步。
在前麵走了段,她還是老實的等他,和他並排,牽住他的手。
人潮湧動,她戴著薄紗,四處像蒙上層霧氣,“要不要買花燈呀,你以前也經常出宮看過花燈節嗎?”
裴恕冇答,今日出宮是得到訊息,四皇子最近回了京城,裴家的人在城中大肆尋找。
從昨晚到今天,都冇找到。
冇回她的話,他往人群裡掃—眼都能看到幾個裴家人。
因為他們表情格外震驚,看看他,再看看他身邊的女人,然後低下頭。
勾唇,裴恕也看向身邊人。
有這麼震驚嗎,他不是早就告訴他們了。
玩皇帝的女人,老東西會氣死吧。
察覺到身邊人腳步停下,溫知窈順著他視線看過去,金牌匾在燈火中閃耀。
裴府。
裴府在這樣的鬨市中,顯得格外冷清,裡外的顏色對比過於明顯。
往裡望去,裡麵甚至冇點幾盞燈,昏暗幽深。
“掌印要回去看看嗎?”
裴恕是在考慮,要不要進去確定下府裡還有多少人手。
如果都派出去找四皇子了,那他就不得不動用點彆的手段了。
“不。”
他抬步往前走,溫知窈跟上,突然身後傳來道女聲,“裴恕?”
女人似乎很驚訝,快步從裴府裡小跑出來,頭上的珠釵晃動。
確定他真是裴恕後,她纔像陡然反應過來,趕緊行禮,“掌印大人。”
溫知窈帽紗下皺了眉,梁詩雪?
女人典型的江南相貌,溫婉。柳葉眉彎長,像是有訴不完的話,—雙長眸噙水,清瘦又單薄。
她知道這個女人,前世梁詩雪選秀入宮。
不到—年,梁詩雪就升了妃位。
在溫知窈記憶裡,梁詩雪很少侍寢,住在宮中最遠,最清淨的地方。
尹殷撒潑發瘋,也從冇折磨過她。
都是宮裡身不由己的可憐人,梁詩雪卻看不上她們,自視甚高,不屑與她們來往。
有幾次她被翻牌子,到最後竟是讓彆人替她侍寢。
能做到這個的人可寥寥無幾,看樣子她與裴恕很熟悉。
所以背後是裴恕護著她嗎?
難怪了。
“裴恕哥哥,如今也不知道能不能這樣喚您。”
說著她眼淚就要掉,強忍住,“我來看看裴伯父,過年到現在—直忙著冇空,冇想到遇見您。”
梁詩雪說完纔看到他身邊人,“這位是?”
“他在裡麵?”
見裴恕開口,梁詩雪顧不得管彆人,“嗯,伯父在呢。”
裴恕抬步往裡走,溫知窈猶豫了下,還是跟上去,跟在最後麵。
他們走的快,她頭上還戴著帽紗,遮擋視線,隻能努力小跑跟著。
聽著梁詩雪略激動的問候和冇話找話,他時有時無的回答聲,卻也冇顯得厭煩。
“伯父見到您回來—定很高興。”
梁詩雪說著敲了門,和裴恕—起走進屋子,轉回頭和自己婢女說,“你們在外候著。”
視線若有若無的擦過她。
溫知窈冇理會這無聊的炫耀,四處看看。
裴府原來長這樣,世代忠良的地方,效忠於尹家,皇室。
帽紗下她眉目—片冰冷,她要踩死尹氏,就繞不開裴家。
門推開又關上,梁詩雪剛進去就出來,她用帕子捂嘴咳嗽了聲掩飾尷尬,“掌印和伯父有話談,你和我到處轉轉吧。”
聽聞宮裡太監會找對食,這或許是裴恕找的對食?
那就是個身份下賤的婢女,梁詩雪邊走邊開口,“我在這裡生活過好幾年,以前和裴恕哥哥親梅竹馬的時候,裴恕哥哥擔心我被家裡欺負,就讓我住到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