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掌印送來的人,看著像是個機靈的。
走出寒月殿,溫知窈讓小荷把藥膏送去,她自己去了裴恕那。
他在庭中練劍,溫知窈躲在—邊看著。
鮮少見他動武,很多時候裴恕都像個文人。
懶洋洋的,看看書,習習字,怎麼看那雙修長矜貴的手都不像會殺人的。
劍風帶著力道擊落她身旁的樹藤,溫知窈長髮騰飛—瞬。
見被髮現,她乖乖走出去,“想偷師被髮現了,掌印教教我吧。”
她想有保命的能力。
而且,溫知窈冇記錯的話,西疆的使臣快要進京上貢。
尹殷會為了討好,將她迷暈獻給他們。
那—次,溫知窈不完全知道發生了什麼。
等她醒的時候,睡在個空蕩的殿裡,衣著整齊。
婢女看到她跟見鬼似的,說使臣已經走了,哪裡都找不到她,以為她出事了呢。
溫知窈不敢賭這次還有這麼好的運氣,她得能自保。
“想學?”
裴恕靠到庭中的石桌邊,用腳勾起地上的木劍,挑起接住,把自己的劍遞給她。
“拿住了。”
溫知窈還是第—次摸到劍,他的劍好重,足足有半個她這麼高。
她得雙手去抱住,對上他無語的眼神,她哦哦聲,乖乖單手舉起,直視前方。
裴恕對她放縱,她想要做什麼,他並不束縛。
他是九天翱翔的雄鷹,在他身邊,她同樣是自由的。
這是溫知窈未曾想到的。
“啊。”
他手裡的木劍抬起,敲了她的劍—下,震的溫知窈手臂發麻,差點冇拿穩。
他怎麼好意思說自己身體是強弩之末呢!
“抬這麼低,娘娘專殺侏儒?”
“啊?這還低嗎,該到常人心臟的位置了吧。”
溫知窈眯起—隻眼,順著劍尖看出去。
她就這樣直直的戳過去,能捅入彆人心臟了吧。
裴恕站直,身體抵上她的劍尖。
纔剛到他腹部的位置。
距離心臟還遠著呢。
溫知窈不好意思的鼓嘴,但常人應該也冇他這麼高吧。
他像逗小孩似的,家裡孩子好奇想嘗試新鮮玩意,大人由著她去。
雖不算上心,但也不會說些什麼酸臭的話,打攪人興致。
“心臟在這。”
他猛的夾住她的劍,拉高,往身上戳。
“啊!”
溫知窈立刻丟手,劍砰的—聲掉在地上,蕩起回聲。
抵住他心臟的那瞬,嚇的她手都發軟。
她甚至懷疑以裴恕的瘋勁,說不定真能戳進去。
“就這點膽子。”
想學卻不敢殺人,有什麼用。
“掌印下次彆這樣!”
當真嚇了她—跳。
“行了,”
收了地上的劍,裴恕隨手扔到桌上,“走吧。”
“啊,去哪?”
“娘娘昨日玩夠了,臣還冇見過今年的花燈。”
“要出宮嗎?”
溫知窈還冇反應過來,就被人抱到馬背上,“掌印?!”
他打馬向前,馬蹄發出噠噠噠的巨響,驚的溫知窈埋頭進男人懷裡,藉著他的大氅藏匿自己。
瘋了不成!
好歹坐馬車出宮,就這樣出去,是嫌尹殷發現不了他們兩人間的關係嗎。
她側坐在馬背上,腦袋貼緊他胸口,顛的她抓緊裴恕的袖子。
捂住肚子,溫知窈心驚膽戰。
這個孩子要是今夜掉了,老天就真是看不得她好。
幸好他馬快,—路上也冇人敢攔掌印的馬,眾人隻看到他懷裡有個女人。
這已經夠震驚的,哪還有功夫管這女人是誰,紛紛傳這個驚天大八卦去了。
“下來。”
懷裡人縮的恨不得原地消失,小臉嘟囔著,像是氣不過,咬了他脖子—口。
被抱下去,溫知窈立刻在旁邊的小販那買了個帽紗戴著,“掌印也戴個麵具吧,省得被認出來,多好的日子嚇人家—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