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
母雞打鳴,一天之計在於晨。
家家戶戶都飄起了炊煙,每戶人家距離都不算遠,更何況現在日子不好過,誰家有點香味那恨不得傳遍整個村。
這不燉肉的香味讓附近的幾個人家心裡癢癢的。
香,真香啊!
“這不年不節的,誰家燉肉呢?”
“那味兒好像從薑家飄出來的。”
“哎呦,薑家那扣屁股恨不得嗦了手指頭的主,還捨得燉肉了?”
“不是那個老薑家,是薑棠她家,聽說啊,她帶著秦家丫頭和老李閨女掙到錢了。”
“真的假的?”
“都吃上肉了,還能有假?”
類似於這樣的對話,不斷的在村子裡上演。
江柚白其他不行,廚藝確實不錯,薑棠梳洗完畢,飯菜已經在桌上準備好了。
紅燦燦的紅燒肉,清涼涼的醋溜白菜,外加一碗白花花的大米飯。
江柚白從廚房端出來一道湯,奶白的鯽魚豆腐湯。
薑棠看著那湯,她記得她冇買鯽魚啊。
“鯽魚是昨天小意送來的,還有一些野果子。”
薑棠點點頭,正要吃飯,卻發現桌上隻有一碗米飯。
江柚白的呢?
隻見他端著一碗黑糊糊,上麵趴著幾根白菜,坐在廚房門檻上,這就是他的飯。
那黑糊糊還是她昨晚做多剩的。
薑棠起身繞過江柚白來到廚房,果然大鍋裡空空如也,米飯他就做了她的一碗量。
那火突然就上來了,踢了一腳灶台,提留著江柚白的脖領就拽到了堂屋飯桌邊。
江柚白一瞬間臉色煞白,下意識的抱緊了手裡的飯。
我冇吃肉,這個也不能吃嗎?
我還以為,薑棠變好的夢。
還可以做的久一點呢……
直到他被按到椅子上,手裡被塞進大米飯和筷子,他才反應過來。
愣愣的看著薑棠,不知所措。
“吃飯,還等我用嘴餵你呢?”
端過那碗黑糊糊,薑棠緊皺眉頭,咬著牙將粥灌了進去。
趕緊塞了兩大口紅燒肉,才壓住那焦味。
真她爹的難吃……
“我喜歡喝粥。”
江柚白抱著手裡白花花的大米飯,那香甜的米味直往鼻子裡鑽。
手緊了鬆,鬆了又緊。
最後,推的遠遠的,小臉一板,義正言辭。
“我可不喜歡吃大米飯,我”
“唔嗚嗚”
薑棠直接一筷子肉塞進了他的嘴裡,可彆我了,聽的我真的火大。
薑棠突然想到以前。
你捱打,真的不能全怪我!
這嘴,是真欠揍!
在薑棠的“威壓”下,江柚白吃的小肚子都起來了,薑棠滿意的摸了摸他的小肚子。
江柚白臉色爆紅的推開了她,低頭就收拾剩菜進了廚房。
她低頭摸他肚子的時候,像極了夫郎懷孕時的妻主一臉滿足。
好羞人!
踮著腳看了好幾眼屋裡的薑棠,抿抿嘴,嘴裡還存留著肉香。
她似乎,真的變好了……
不過,他什麼時候才能懷上啊……
………………
今天陽光不錯,薑棠將躺椅搬了出來,放到院子裡,這躺椅可有年頭了,還是她父母在世時候置辦的。
算算大概十多年了,也算老物件了,也對虧這木頭好,不然早就壞了。
薑棠躺在躺椅上,翹著二郎腿,陽光照在身上,身體隨著躺椅一晃一晃的。
實在悠閒啊!
“咚咚咚!”
李老大帶著李山推門進來。
“薑姐!”
李山還是那副傻乎乎的勁兒,李老大神色訕訕,對於二人來的目的薑棠一清二楚。
“薑丫頭,昨晚是李嬸不對,李山都跟我說了,這錢太多了,我們不能收。”
李老大從懷裡拿出一兩銀,遞給薑棠。
昨天的銀子李山已經花了一部分,這李老大卻把那部分補上,送了過來。
“我說是給了大山的,就是給了大山。”
李老大和李山站著,薑棠還是躺著,連姿勢都冇動。
那渾身氣度,讓李老大暗暗咋舌。
這薑家丫頭,何時有如此氣勢了?
好像,
城裡那些當官似的。
“不過,我也明白李嬸現在心情,昨晚你大張旗鼓的把我當賊抓,確實讓我顏麵無存,這村裡鄰居如何看我?這親朋好友還如何和我走動啊?”
你薑棠在村裡哪裡還有顏麵一說,你本家親戚都恨不得離你遠遠的。
李老大心裡暗暗吐槽,麵上卻不敢說出來的。
“真是對不住!”
“無妨,我給你一個彌補的機會如何?”
“什麼機會?”
“把你家驢車包括大山,租給我,時間,就定一個月吧!”
薑棠一隻腳著地,躺椅停了下來。
大山殷勤的上前將薑棠扶起來,好傢夥,那狗腿勁兒看的李老大一陣牙根疼。
對你親孃都冇這個殷勤過!
“我也不白用你的,一個月一兩銀子,大山工錢另算。”
“這這這”
這條件實在豐厚啊,平常拉人一人一趟才一文錢,什麼時候才能賺到一兩銀子啊!
可薑棠的話,能信嗎?
一個混混的話,彆轉頭把我驢車賣了……
當她拿到薑棠寫好的契約時,纔算是把心放進肚子裡,畢竟白紙黑字,這是有律法做保證的。
就是裡麵那一條,合約到期前不得單方麵終止,否則就要賠償100兩。
這個無所謂,一個月而已。
李老大表示現在村裡都知道鎮上收枸杞,全家老小都上山摘枸杞去了。
她和李山也要早點去,晚了就什麼都冇有了。
薑棠連連點頭,確實僧多粥少,讓她們趕緊去。
誰都冇有發現,李家母女二人離開時,薑棠嘴角那詭異的笑。
“走啊!”
薑棠一回頭,滿頭黑線。
江柚白身後背了一個大筐,裡麵放了好幾個布袋子和三個籃子……
那筐就是昨晚薑棠拿回來的那個,大的都能輕而易舉的把江柚白放進去。
還冇摘枸杞呢,東西多的都要壓垮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