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
采苓站了出來,邏輯清晰,“分明是你顛倒黑白,我們小主何曾賞過鐘粹宮什麼香囊,之前的賀禮,全是首飾和金銀,連張布匹也無,禮單和進出的記錄我都好好放著,請陛下明察!”
“你起來吧,朕心裡有數。”
康熙不動聲色,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盯著清芳,“你又有何話說?”
“回陛下,這等害人的東西,定是不會堂而皇之擺在賀禮中,是永壽宮的宮人送來,說是康嬪親自調配,對小主安胎有益,我們小主才收下的。”
如澈撫了撫頭上的步搖,似笑非笑道:“你這可誤會我了,近幾月我不愛熏香,都把香料收進了庫房,束之高閣,就連香囊都甚少用了,皇上可是知道的。”
她早料到馬佳氏要對付她,又怎麼會給人留下把柄,早在剛發現莫知背叛自己時,便以香料對胎兒不利的理由,挪走了了永壽宮裡所有的熏香。
康熙聽聞後還笑她過於謹慎,行動上倒是相當支援,讓內務府日日送了鮮花來給她熏屋子。
“嗯,朕記得是有這麼一回事,康嬪想把香囊都收起來,又怕其中的香料放壞了可惜,便發還了廣儲司,叫他們自行賞給宮人,這都是有記檔的。”
他敲了敲桌子,已經失了耐心,“既然是用剩下的東西,康嬪怎麼可能拿來送人,你說是她送給你主子安胎的,可見不實,再不說實話,朕必定不會輕饒了你!”
清芳萬萬想不到還有這回事,低著頭,“是,是永壽宮的莫知,是他送來的香囊,皇上,其它的奴婢一概不知啊。”
如澈冷哼了一聲,“剛纔還言之鑿鑿,說是本宮送來的,如今又說是莫知悄悄給的。本宮還當你有什麼證據,現在倒是不知了,來人,把莫知給我押過來!”
早在出發之前,她就讓人把莫知給捆了,由幾個太監帶著往鐘粹宮趕來。
莫知雙手被綁著,嘴裡塞了塊破布,見到三堂會審般的場景,心下發怵,下意識看向清芳,見對方迴避著他的目光,他便知事情敗露,雙腿一軟,跪趴在地。
“皇上。”
如澈站出來,行了個禮,“今天嬪妾丟了個鐲子,找了幾回都冇找到,采苓這丫頭懷疑有人偷了我的東西,便去奴才房裡搜一搜,結果鐲子冇搜出來,倒是搜出了不少好東西。”
接到她的指令,莫修立馬把東西呈了上來,“萬歲爺,這是從莫知房裡找到的,一共是二十兩銀子和一包藥,還有一封信,被他用油紙包了藏在牆角的磚縫裡,想來是什麼重要的信件。”
康熙接過信件,快速掃了一眼,勃然大怒,“好個背主的狗奴才,還敢連賣兩家,想不到宮中竟有如此寡廉鮮恥之人!”
莫知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一股股絕望蔓延上心頭,這封信是他親筆寫的,上麵是他和清蓮以及兆佳庶妃身邊玉翠的交易往來。
清蓮先買通他,讓他從永壽宮裡偷個物件出來,之後又是玉翠,給了他一包藥,讓他藏到永壽宮裡。
他在宮裡待了多年,知道背主的下場,此番肯定是活不下來的。
但為了家人他不得不做,反正都要死了,背叛一回和兩回的差彆不大,還能賺雙倍的賞錢,便都答應了下來。
不過他也擔心自己會被落井下石,也悄悄留了一手。
若是他死了,這封信便是切切實實的證據,他已經交代了同鄉,悄悄把信送回家去,有把柄在手,宮裡的貴人們也不敢把他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