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胡桂芬他們根本不一樣,他們巴不得蔣漢對她更差一些,蔣漢真不要她了,見她過得淒慘,指不定還會拍手叫好。
胡瑤眼眸一片蒙上一股水霧,紅了幾分。
哪會有姑孃家不期待幻想未來的丈夫,青春年華心思萌動,胡瑤和年紀相仿的小姐妹說趣間也羞談過一二。
胡瑤模樣生得好,胡桂芬當然也是藉此給她相看的都是條件好的人家,好討多些錢財,也不急著那麼快嫁她出去。
那年春季,知青號召下鄉,笑容明朗清潤的少年走近了她平淡匱乏的世界。
他教她習字,侃談深意宏觀的道理學識,用他的見解充實她的認知。
他家境好,卻不會高人一等,笑容時刻溫和朗潤,璀璨奪目,做著臟亂的農活重活,也不會抱怨愁苦。
他喜歡她,滿懷的情誼明顯熾熱全裝在眼裡,行動裡。
他跟其他人完全不一樣,他溫柔耐心,親近有度,知禮守禮,唯有的失態,也是帶笑微紅著臉誇她笑容好看,說她特殊唯一。
在他心裡。
遠在北城他故鄉的糕餅什麼滋味,是熱的,甜的,他向她傾訴心意,鄭重虔誠求取她的意見要娶她作妻子,要帶她回北城吃更甜更溫熱新鮮的糕餅。
許久未有人這般重視過胡瑤了,她怎麼會冇有一點意動。
隻是天不遂人願,她當不了他妻子,也去不成北城。
現下絲毫冇了他的訊息,他回家了,她如今也算是嫁人生子了。
她醒來後一直不去想這些,現下四年都過去了,物是人非,哪還有什麼可說的。
他現在,也應該成家了吧。
曾經的一切,像是夢境易破的泡沫,恍惚不真實。
現下她不應該想起他的,她該要想想今後她該怎麼辦。
可人一旦在空落彷徨時,總會不受控製地會想汲取溫暖。
“瑤瑤,你不要哭。”
蔣小朝稚氣的嗓音壓低,眼神無措地小心翼翼抬手給她擦眼淚。
“我,我長大了爸爸就不會欺負你了。”說完,他抿緊了小嘴巴。
胡瑤回過神來,垂眸看他,心情酸澀複雜,抱緊他冇說話。
如今她最大的慰藉,就是他了。
輕輕眨去眼裡的濕意,胡瑤緩了緩心情,柔聲像平常那般跟他說話。
早上鬨出了這事,蔣漢一整天也冇回家,大概是像他說的,晚上纔回來找她算賬。
可過了淩晨,也還冇見他回來。
胡瑤心情忐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
他都說要跟她離婚了,平時他雖然很嫌棄蔣小朝,但肯定不會將他給她的,到時候還不知道給不給她看,她不捨難受極了,今天一整天全是粘在蔣小朝身邊。
蔣小朝還小,不是很知道離婚什麼意思,今早的事他隻當是吵架。
但這次見胡瑤這麼低落,還哭了,他也很不開心,說了蔣漢很多壞話,又小心翼翼地作怪逗胡瑤開心。
他今晚還主動要胡瑤跟他一塊兒睡覺,還講故事哄她,小大人般一本正經的模樣。
胡瑤被他逗笑了,心也特彆暖。
母子倆說不上誰哄誰,兩人說了好久的話,才睡了過去。
臨近半夜,胡瑤再一次醒了。
是被蔣漢咬醒的。
他的手順著往下,還要扯她衣裳。
她零散的睡意徹底醒了,抗拒地摁住他的手。
以前她冇見到不去過多地想,可今天見到他跟彆的女人在一塊兒,想到他跟彆人做了那些事,又來碰她,無端的她感到很抗拒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