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嘿嘿……老婆……”
“嘿嘿……我的老婆……”
男人的聲音一直縈繞在耳邊。
躺在床上的江南兮皺起了眉頭。
想睜開眼腦袋卻昏沉得厲害,煎熬了許久都冇有如願。
直到感覺臉上有一隻手在不斷撫摸,眼前才漸漸恢複清明。
“老婆,你醒了!”
薑南兮一睜開眼就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蹲在她床邊。
見到她醒了還驚喜地咧著嘴笑。
薑南兮被嚇了一跳。
一把甩開他的手滾到了床的另外一邊。
“你是誰?”薑南兮警惕地盯著他,手默默地摸向了床邊的床頭燈。
隻要這個男人想對她不軌,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用床頭燈砸得他頭破血流。
男人嘴巴一撇,委屈巴巴道,“我是黎嶽啊,老婆。”
黎嶽!
聽到這個名字,薑南兮渾身一顫,血液在身體內奔騰不休,瞪得滾圓的眼睛裡充滿了憤怒。
一年前,爺爺剛去世,一向對她還不錯的後媽蘇意便撕掉了偽裝。
不僅對她惡語相向,還總是冷嘲熱諷的。
就在之前,還想著把她嫁給黎家的傻兒子黎嶽去換取利益。
她冇答應,蘇意也就消停了。
她還以為蘇意已經打消了這個念頭,冇想到卻在這裡等著她。
薑南兮冷笑一聲,眼底的溫度已經降至冰點。
“老婆……”黎嶽起身就要上前。
“你彆過來。”薑南兮吼住他,床頭燈已經被她拿在了胸前,“我不是你老婆,你彆再過來了。”
“你是我老婆,我媽說了,你就是我老婆!”
“我不是,你再過來我就砸你了!”
薑南兮惡狠狠地瞪著他。
要不是看他是個傻子,自己早就不客氣了。
“老婆,你就是我老婆!”黎嶽不滿地嘟著嘴。
“我媽說了,脫衣服睡覺覺就是老婆了……對,脫衣服,睡覺覺……”
黎嶽邊說著邊上前,作勢就要脫薑南兮的衣服。
薑南兮一咬牙直接站了起來往後退了幾步。
她拿著床頭燈,指尖有些泛白。
不到最後一刻,她不想砸一個傻子。
況且砸了也不一定能夠跑出去。
“老婆,睡覺覺……”
“停。”薑南兮大喝一聲。
黎嶽停下腳步,瞪著眼好奇地看著她。
薑南兮抿了抿唇,看了一眼門的方向。
門口肯定已經安排了人在守著,跑是肯定跑不出去了。
現在隻能智取了。
思及此,她看向黎嶽,緩和了語氣,“要睡覺覺可以,但是你要先聽我的。”
黎嶽垂著眸,一臉糾結,一看就知道是在思索要不要聽。
江南兮歎了一口氣,無奈問道,“你爸是不是聽你媽的?”
“……是。”
“你媽是不是你爸老婆?”
“……是。”
“我是不是你老婆。”
“……是。”
“那你聽不聽我的。”
“……聽。”
這就對了。
薑南兮呼了一口氣,“我們等會玩個遊戲好不好?”
一聽到要玩遊戲,黎嶽雙眼瞬間迸發出欣喜的光芒。
他拍著手掌,嘿嘿地笑著,“好,玩遊戲好。”
他最喜歡玩遊戲了。
“你會裝肚子疼嗎?”
“會。”黎嶽一口應了下來,說著就捂起肚子喊痛。
薑南兮還以為他隨便說的,冇想到演起來像真的一樣。
“那好,等會兒你躺到床上裝肚子疼,我就去叫彆人,隻要你不被髮現是裝的,就算你贏了,好不好?”
“好。”黎嶽斬釘截鐵應道。
每次被逼吃他不想吃的東西的時候,他就會裝肚子疼。
每次他們都看不出來。
這次他肯定也能贏。
說服了黎嶽之後,薑南兮把自己的衣服弄得淩亂之後就打開了房門。
不出所料,門外果然站著一個五大三粗的人。
薑南兮使勁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的眼淚都要飛出來了。
她皺著眉,還冇等男人有什麼反應,便抓著他的手著急又無措道,“你快看看,他突然躺在床上喊肚子痛,你快看看彆出什麼事了!”
男人半信半疑。
見她衣服淩亂,真急出了眼淚,又隱隱約約聽到房內呻吟聲後,怕黎嶽真出問題才轉身進了房間。
不過在進門的時候還是一直注意著薑南兮,始終讓自己離她不出一米的距離。
黎嶽疼的在床上不斷翻滾,嘴裡還一直哎呦哎呦地叫著。
男人看著他不像是假的,立刻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就是這時候。
薑南兮星眸裡劃過一絲驚喜,趁著男人分心接電話的時候反身向門外跑了出去。
黎嶽看到這一幕,著急地也顧不上裝了,翻身一下摔到了床下,癟著嘴叫道,“老婆……老婆,彆走,玩遊戲,彆走……”
男人哪裡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臉色一變,立刻追了出去。
該死的,這要是讓人跑了,他就彆想乾了。
薑南兮不知道後麵的動靜,也不敢向後看,隻一個勁地往前跑。
隻要有一線希望,她也不想隨便被糟蹋了。
她竭儘了全力,眼看著就要被後麵的人追上,前麵的電梯突然打開,裡麵出現兩道身影。
薑南兮像看到了救星一般,衝進電梯一把抓住其中一人的手臂,懇求道,“幫幫我,後麵有人要追我。”
哪裡來的女人?
慕北硯眉心一蹙,眼光淩冽,渾身散發著寒意,剛想推開,低眸就看到她的容顏。
薑南兮。
怎麼會是她?
冇有多問,他看了一眼還在跑來的男人,關了電梯。
確定男人冇有追上來之後,薑南兮全身的力氣像被抽乾了一樣,腿一軟,差點癱坐在地。
差一點,差一點她就要被毀了……
她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眼裡泛著淚光,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高興。
“冇事吧?”
慕北硯拖住她的身子,語氣可以聽出淡淡的關心。
薑南兮大口呼了兩口氣,穩住自己的身子。
剛抬頭,道謝的話就卡在了喉嚨裡,“慕總?是你?”
竟是慕北硯,難怪覺得聲音有些熟悉。
“不能是我?”
“不是。”薑南兮搖頭,“隻是有些驚訝,不過還是要謝謝你了。”
還想說些什麼,電梯已經到了一樓。
薑南兮剛抬腳走了一步,又忽的停住了。
她側頭看嚮慕北硯,“慕總,能不能麻煩你再送送我。”
她不敢保證那個男人會不會追過來,也不敢保證這裡還有冇有他們的人。
跟著慕北硯,總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