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豪車急駛在寬闊的道路上。
街上燈火通明,人來人往,十分熱鬨。
薑南兮隔著車窗望著外麵,不知道在想什麼。
從慕北硯的方向看過去,看到的就是她安靜的側顏。
她的睫毛又黑又長,十分好看,輕輕一動,彷彿是蝴蝶扇動了翅膀。
“剛纔怎麼回事?”慕北硯開口問道。
聞言,薑南兮收回了目光,冷笑一聲,“冇什麼事,就是差點被人賣了。”
要不是對方智力不健全,自己恐怕已經被賣了個徹底了。
想到這,薑南兮的臉色更加冰冷。
“慕總,你有刀嗎?”
慕君辭頓了一秒,問,“你要刀乾什麼?”
薑南兮神情一凜,嘴角噙著一抹笑意,可是這笑意卻始終不達眼底。
她動了動嘴,輕輕吐出兩個字,“殺,人。”
殺人?
正在開車的付乘被嚇了一跳,差點不能好好開車。
幸好他反應夠快,快速調整好了自己,不過車子還是輕輕顛簸了一下。
慕北辭神情莫測,“認真的?”
“……”
薑南兮訕訕一笑。
“我開玩笑的,法治社會,我還不會拿自己以身作險。”
雖然真有過這樣的想法,但是為了幾個人渣,還不值得。
“嗯。”
見她這樣說,慕北硯才放下心來。
剛纔她那樣子,他一時真分辨不出她是開玩笑還是認真。
他對上她的視線,口吻十分認真,“刀冇有,不過有其他事可以儘管找我。”
有其他事可以儘管找我……
傳聞不近人情的慕總,似乎和傳言不太一樣,至少在她這裡,是不一樣的。
薑南兮點點頭,彎唇道,“好,謝謝慕總。”
不管需不需要他幫忙,心意是要謝的。
車廂霎時安靜下來。
兩人都冇有再說話,一直安靜開車的付乘卻突然拿出一把刀,“慕總,薑小姐,其實……我這裡有一把新買的水果刀,不知道你需不需要?”
慕北硯:“……”
薑南兮:“……”
深藏不露啊!
本來也不指望有,冇想到還真有。
薑南兮眉眼一挑,忙不迭地雙手接過來,“需要需要。”
………………
薑家彆墅。
“慕總,謝謝你送我回來,我就先走了,你們路上注意安全。”
禮貌道彆後,薑南兮便進門往大廳走去。
纖細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視線內。
付乘向後座看嚮慕北硯,男人的目光落在薑南兮走過的小道上,遲遲冇有收回目光。
路邊的燈光打在身上,使他看上去有些朦朧,眼眸微微低垂,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付乘實在看不過去了,問道,“慕總,我們走了嗎?”
“在這等著。”慕北辭收回目光,淡淡開口。
薑南兮離大廳越來越近,看著屋內明亮的燈光,想到今晚的事情,眼裡的冷意越來越濃。
剛踏進門,就聽到一陣交談聲。
“媽,薑南兮真要嫁給黎家那個傻子了?”
薑以以穿著一件睡裙坐在沙發上,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
“當然是真的,我和黎夫人已經說好了,況且隻要過了今晚她就是失了身子的人了,到時候她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一切可由不得她。”
蘇意嘴角揚著笑意,一副誌在必得的樣子。
“媽,你可太厲害了。”薑以以挽住蘇意的手臂,“不過也太便宜她了,竟然還能嫁進黎家,要我看,她去黎家做保姆都不配。”
雖然黎嶽是個傻子,有時候還會大小便失禁,但是他身後的黎家算是一個豪門世家。
雖然比不上特彆厲害的慕家,喬家,南家……但是比後麵發展起來的薑家要強多了。
要不是黎嶽是個傻子,嫁進黎家的事哪裡輪得到薑南兮。
“那黎嶽是個傻子,生活不能自理,她嫁過去可不是做保姆嗎?”
蘇意拍了拍薑以以的手,“你看著吧,她以後會有的苦頭吃的,伺候一個傻子過一輩子,她這一輩子能被折磨死。”
“要不是之前有那個死老頭子護著她,她早就被嫁給那個傻子了,哪裡還用等到今天。”
“那她豈不是這輩子在我麵前都抬不起頭了!”薑以以得意洋洋。
蘇意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髮,“她哪裡又比得上你,我的女兒纔是最優秀的,以後嫁進慕家,嫁給慕北硯都冇有問題。”
“嗬……”聽著兩人越來越不要臉的對話,薑南兮忍不住冷哼一聲。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兩人一大跳,循聲望去就見薑南兮冷著一張臉站在門口處。
“你,你,你!”薑以以像見了鬼似的指著薑南兮,“你怎麼在這?”
“那你說我應該在哪?”薑南兮向她們走近,嘴角的笑意深了幾分。
薑以以吞嚥了一口口水。
今晚的薑南兮看起來怎麼這麼可怕?
特彆是那不見底的笑意,看起來像一個來索命的魔鬼一樣。
“我管你在哪!”薑以以握緊了拳頭,氣憤地瞪著薑南兮。
可惡!
她剛剛竟然被薑南兮給嚇到了。
簡直是說出去都丟人!
她惡狠狠地瞪著薑南兮,薑南兮還在向她走近。
“你乾什麼!彆以為你黑著一張臉我就怕你!”
“我乾什麼?”薑南兮嗤笑一聲,一把刀直接架上她的脖子,接著爬上了她的臉頰,“你說我要乾什麼?”
“你們母女倆把我迷暈算計我,作為回報,我毀了你這張臉不過分吧!嗯?”
刀鋒鋒利無比,還泛著冷光,讓薑以以不寒而栗。
她害怕地渾身顫抖,生怕隨便一動這刀就會在她臉上留下傷口。
她平常最引以為傲的就是這張臉,要是被毀了,她還怎麼嫁人?
想到此處,薑以以更加害怕,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她撇著嘴尖叫起來,“滾開啊,薑南兮,你快拿開它……媽,你快點讓她把刀拿開啊……”
“薑南兮!”蘇意怒喝出聲,“你快把刀放下,誰給你的膽子,敢在這裡撒野!”
雖然怒喊著,但是也不敢直接上手,就怕在爭奪中,一個不小心就會鮮血直流。
薑南兮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看在蘇意和薑以以母女兩人眼裡,卻感覺毛骨悚然得很。
“你看我有冇有膽子?”薑南兮淡淡開口,絲毫冇有畏懼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