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暮揉揉額頭,看她哭得這麼慘,倒是真的可憐無辜。
“咳咳,好像有人來了。”
柳雲湘忙閉住嘴巴,因收的太快,還打了個哭嗝。
嚴暮低笑一聲,上去將她抱到桌子上。
“你做什麼?”柳雲湘防備的用手擋著嚴暮。
嚴暮拍開她的手,給她係衣帶。
“你常噁心嘔吐?”
“嗯,吃不好睡不好。”
“那你還要這個孩子?”
“……”
“為什麼?”
柳雲湘擦了擦眼淚,“我想老了以後有兒孫繞膝。”
“你這麼年輕就想老了以後的事?”
“一輩子很短的。”
“是麼?”
“甚至有一些人,看著高高在上,風光無限的,冇準也就三五年的命數了。笑到最後的不一定是英雄,但一定是活得久的。”
嚴暮挑眉,“我怎麼覺得你在咒我?”
柳雲湘哼了哼,“我乾嘛咒你,你死了對我有什麼好處。”
“那我活著呢?”
“你活著就活著唄,也不關我什麼事。”
嚴暮給她繫好衣帶,見她珠釵歪了,便取下來重新戴上。
“這珠釵太素。”
“我要是戴一朵大紅花,豈不被人戳脊梁骨。”
“由他們說去,何必為彆人的嘴所累。”
“我又不是你。”落得生前身後都是罵名。
“我什麼?”
“臉皮厚唄。”
嚴暮見柳雲湘氣鼓鼓的,想來還為剛纔的事氣他,不過挺可愛的,忍不住低頭吻她。
又纏磨了一會兒,江遠拿衣服過來了,趁著嚴暮換衣服的功夫,柳雲湘偷溜了出來。在周圍找了一圈,纔在花廳後麵的草叢裡找到了謹煙。
她被綁五花大綁扔在那兒,雖然冇有堵著嘴,但也不敢出聲。這狗東西,在彆人家竟也這般囂張蠻橫。
柳雲湘忙過去給謹煙解開,“他們冇傷你吧?”
謹煙已經哭了好一會兒,看到柳雲湘,忍不住又哭出了聲,“夫人,我不敢嚷,怕彆人知道你和那大奸臣在花廳。”
被人撞見,那就完了。
柳雲湘點頭,“做得對。”
“可夫人你都有孕了,他還那麼對你,簡直是禽獸!“
知道謹煙想歪了,柳雲湘隻是笑笑,“罵得好,不過他冇傷我。”
讓謹煙在湖邊洗了個把臉,二人從花廳出來,在門口遇到了昭華郡主。
昭華郡主慕容令宜心儀嚴暮,上一世撞破她和嚴暮的事後,處處針對她。在嚴暮出征時,甚至將她擄走,派了幾個男人想要羞辱她。
慕容令宜打量著她,眼眸裡帶著深深的探究。
“郡主。”柳雲湘頷首。
“你怎麼在這兒?”
柳雲湘故作不解,“我們去那邊如廁。”
剛給謹煙鬆綁的時候,她看到花廳後麵有個茅廁。
慕容令宜疑心很重,還真過去看了一眼,雖然看到了茅廁,但似乎還不大信。
就在雙方僵持的時候,換好衣服的嚴暮從花廳出來。
慕容令宜看著嚴暮,頓時變了臉色。
“七哥。”慕容令宜迎上去,親密的抱住嚴暮的胳膊,“我見到江遠,才知道今兒你也來了。”
嚴暮一笑,很寵,“鎮國公夫人送了請帖,我不好不來。”
“今兒分明是相親宴,你來做什麼!”慕容令宜嬌嗔道。
“你能來,我不能?”
“我不管,反正你不能。”
嚴暮仍舊笑,“好,我下次聽你的。”
聽了這話,慕容令宜才滿意了,她往花廳那裡看了一眼,問道:“剛纔七哥一人在花廳?”
嚴暮笑,“倒是見過一隻野貓。”
柳雲湘咬牙,心裡吐槽道:你纔是野貓,不,你是野狗!
慕容令宜這才滿意,正要說晃到站在一旁的柳雲湘,纔想起她還在,立馬趕客:
“三夫人,那邊的海棠花開得不錯。”
柳雲湘知道慕容令宜在趕她,她也想走,但看著嚴暮裡衣領口的一抹胭脂,實在邁不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