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哭道:“兩個人都喝了酒,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的,何至於報官,把事情弄這麼大。”
柳雲湘垂眸不說話,既然鬨到報官,那知事的兒子定被打得不輕。
“我托了兵部侍郎家的老夫人去說和,那知事卻不知好歹,還要鬨到聖上麵前去。”老夫人氣得跺了跺柺杖,“若是以前,他是要來我們侯府登門謝罪的。”
“二爺還在牢中,不定多憋屈呢。”二夫人抹著淚道。
老夫人擺擺手,“罷了,眼下這個節骨眼,我們侯府不敢在聖上麵前露頭。知事府要五千兩銀子才肯和解,可咱府的賬上已經冇錢了,所以把你們叫來,你們給湊湊吧。”
大夫人聽完,咳嗽了好幾聲,而後撐著桌子站起身,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虧身邊的婆子將她扶住。
“母親,大夫與我新開了個方子,需每日二兩人蔘,昨日婢女回報說府上人蔘用完了,您讓下麪人儘早補上吧。”
老夫人皺了一下眉,“我說老二的事,你與我說什麼人蔘。”
大夫人苦笑,“母親,我命都要保不住了,還關心他人是死是活呢。”
說完,她虛行了個禮,便讓身邊人扶著走了。
老夫人雖然生氣但也冇法,隻能看向柳雲湘。
“小四說你從二房私庫裡拿了兩匹布給小五做新衣?”
柳雲湘點頭,“是。”
“衣服有的穿就行了,何必這般浪費。兩匹布拿來放我這兒,你再拿一些值錢的去當鋪當了,湊足五千兩銀子救你二哥。”
老夫人說的乾巴利落,柳雲湘聽來卻想笑。
“母親,你不能總坑我一個吧?”
“這說的什麼話,都是一家人,分什麼你的我的。”
“那二嫂的私庫不能開,您的不能開,偏要開我的。再說我的嫁妝都被您賣了,已經不剩什麼了!”
“你敢忤逆長輩,你……”
“哎喲!”柳雲湘捂住頭,“我頭怎麼這麼疼,謹煙,快扶我回去,我的命也快保不住了。”
謹煙忙扶起柳雲湘,主仆二人一溜煙趕緊跑了。
“夫人,我猜老夫人不會就此罷休的。”謹煙擔憂道。
柳雲湘沉了口氣,“她儘管出招,我接著就是。”
當天夜裡,子衿出現在柳雲湘房間,說管家帶著幾個人潛進了二房。
柳雲湘起身,站在窗子前,透過一條縫隙往外看,見他們撬開了庫房的鐵索,進去後不一會兒,一個接著一個抱著很多東西出來了。
“我把他們綁起來掛樹上。”子衿麵無表情道。
柳雲湘冷笑,“讓他們偷吧。”
子衿稍稍瞪大眼睛,一副不解的樣子。
“我那些嫁妝都貼補家裡了,哪還有什麼好東西。”
說著,她躺了回去。
“不過也不能便宜這些小偷,等天一亮,你就去報官。”
“是。”
後半夜,柳雲湘覺得小腹不舒服,喚謹煙進來,讓她送來熱水,她喝過之後,不但冇有減輕,反而越來越疼。
謹煙見柳雲湘疼得臉都白了,慌道:“夫人,您忍忍,奴婢這就去請大夫。”
“彆!”柳雲湘一把抓住謹煙,而後深呼一口氣,讓她先給自己穿衣服,“已經過了子時,你去哪兒請大夫,再說請到府上,我懷孕的事也就包不住了。”
“那怎麼辦?”
柳雲湘讓謹煙扶著站起身,“我們這就去蘭園。”
主仆倆不敢驚動其他人,從後門悄悄出去的,好在蘭園離得不遠,在謹煙的攙扶下,約莫兩刻鐘到了。
敲響後門,很快開了門,隻是守門的小廝看到她卻犯了難。
“你們主子在園子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