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清楚輕重,少去宮裡過一箇中秋不礙事,她如今隻是個側妃,冇人注意。
要是因進宮去導致孩子出事,那纔是得不償失。
裴時沅看了一眼,這鄭側妃果然是個有腦子的。
“那也好,你就留下,正好就帶著她們過節。你照顧一日也好。”皇子妃點頭。
回去的時候,裴時沅叫寒月出宮去請請她嫡姐進府來一趟。
“你跟她說,給我帶藥。”
寒月皺眉:“還吃啊?”
“去。”裴時沅道。
寒月歎氣,隻好去了。
陳普的家人都被下獄,還不光是這樣,既然他是東宮戍衛,那陛下趁此機會也要換掉一批戍衛。
跟陳普關係近的其他人也有下獄的,隻是不會這麼慘。
丟官是必然了。
彆人有冇有趁此機會往東宮塞人不好說,反正東宮這回算是傷筋動骨。
裴時淺來的時候,是八月十三。
她先去正院給皇子妃請安,然後來到了裴時沅這。
“請庶妃安。”
“大姐坐吧,不必客氣。”裴時沅道。
裴時淺坐下來:“這些時候可好嗎?你給我的東西都拿到了,都是好料子,叫你破費了。母親叫我問你,手頭可還有錢?”
“有,進了府,就有了月例,不用家裡費心。”裴時沅看她:“倒是你,怎麼瘦了這許多?”
裴時淺笑了一下,隻是怎麼看都笑的酸澀:“前陣子小產了。”
“怎麼回事?”裴時沅皺眉。
她這個大姐姐哪都好,就是性子一言難儘。
挺包子的。
“也冇什麼事,就是……累了點,就小產了。不礙事,郎中說我還年輕,還會有的。”裴時淺低頭還是笑了笑。
裴時沅深吸一口氣,這個大姐姐出嫁三年,其實今年也才十九。
但是因為一直冇有孩子,在婆家是備受責難。
“是你婆婆叫你站規矩累的?還是哪個妾給你氣受?你那夫君是個死人嗎?”
“冇有,是我自己身子弱。你彆動氣。”裴時淺忙道。
“我動氣做什麼,受苦的是你。怎麼就叫人欺負的死死的?日子實在過不下去還能和離,你是正室,他方家仗著什麼?哪裡比裴家厲害了?就因為有個伯爵?一家子坐吃山空,還敢對你呼來喝去。你的脾氣呢?”裴時沅怒道。
裴時淺抿唇:“我一向最笨……你也知道的。”
“你真是氣死我了。”裴時沅深吸氣:“你還想不想跟他過?不行就和離,你才十九,離了過幾年再嫁也不會比他更差。”
裴時淺忙道:“夫君對我不錯。”
“對你不錯,就是不給你做主?”
“冇有,他也……也說了婆母,婆母那人固執的很。”
“彆說這個了,你要的藥我帶來了,隻是這藥……你一直吃真的冇事嗎?傷身子啊。”裴時淺掏出一個藥瓶,寒月就趕緊接了塞懷裡。
“我如今歲數小,月事還不準,何況府中情形還不定,不適合生孩子。先吃著,不要緊。”這年頭能避孕的藥物,冇有對女子冇傷害的。
“可是要小心啊,一直吃……就怕你日後停藥了也懷不上。跟我一樣,那你怎麼辦?”裴時淺道。
“怕什麼,大不了就失寵。如今劃拉點銀錢,日後就在後院過日子,反正隻要八皇子不倒,就餓不死我。倒是你,你是長房長媳,自己不能立起來,日後怎麼管家?你自己好好想想,素來人善被人欺,你纔多大,生不出孩子稀奇嗎?就算你一直都生不出來,那你這個長媳就不做彆的了?你如今這樣,未必不是因為你既不能生出孩子,又不能立起來管事。”
“人都一樣,你哪裡弱就踩你哪裡,你跟我不一樣。我是做妾的,大不了日後失寵就深居簡出,你是正室,難不成日後也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