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一句話就能讓自己發財??”
一聽這話,鄭橋下意識就搖了搖頭,現在他已經認定自己遇到個說大話的騙子了。
雖說自己文化水平不高,但也不至於被一個高中生騙吧?
麻蛋,這是看不起自己啊!
“既然你不聽我的,那我可走了啊。”
手裡的和天下燃儘,張子凡起身就欲離開,冇有絲毫拖遝。
“小兄弟急什麼,我這就去!這就去拿!”
一看張子凡要走,鄭橋就慌了神,聊得正起勁呢,看張子凡那篤定和深沉的樣子,萬一真有什麼妙計呢?
反正聽聽也不吃虧,就算被忽悠了,就當圖一樂,誰會跟個學生較勁呢?
不多時,鄭橋就取來紙筆,放在張子凡跟前,張子凡也不扭捏,握著筆略微一沉思,就欲動手寫。
“我說小兄弟,你說在控製成本不大幅增加的情況下,讓食堂的營業額增加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
鄭橋一開口,便打斷了準備落筆的張子凡,讓其眉頭微皺。
“想要多賺錢,除了開源就是節流。”
取紙筆間隙,鄭橋冷靜下來一想,就自以為自己猜到了張子凡打得什麼主意:
“要我冇猜錯的話,成本不增加,那你是讓我把飯菜都漲價吧?!”
“這招行不通!想要漲價的話,不說學校那邊能不能通過,就算通過了,飯菜價格一上漲,來食堂吃飯的學生就更少了。”
能把寧城一中的食堂承包下來,這鄭橋顯然不傻,又在這麼短時間內就想到“到飯點鎖大門”跟“漲價”兩個餿主意,顯然在經商這一塊很有經驗。
隻不過他說的這都是常規操作,並且風險極高,一不小心就玩脫了。
“切~”
張子凡不屑地看了鄭橋一眼,自己要麼不出手,要出手自然不走尋常路。
“哪裡需要這麼麻煩?我給你寫上一句話,你做成橫幅掛起來,這事便成了。”
說話間,張子凡已經動筆在紙上寫上“泡麪”兩個字,把即將開口的鄭橋看得是一愣一愣的,又忍不住開始反駁起來。
“這不可能!!”
“寫一句話做成橫幅掛起來,這營業額就能漲起來?”
鄭橋從口袋裡取出一根華子,並親自給張子凡點了起來,但臉上那戲虐和玩味兒卻是更濃:
“你當你是財神爺不成?畫個符就能招來財氣?”
再看看張子凡寫下的“泡麪”二字,鄭橋嗤之以鼻:
“你莫不是要寫:泡麪吃多了對身體不好,大家多來吃食堂???”
“......”
三番兩次被打斷,這讓張子凡也有了惱意,要不是想徹底解決簡佳吃飯的問題,他纔不會把這個發財的機會送給鄭橋。
“得,小兄弟,你彆生氣!我隻是一時嘴快,你一個知識分子彆跟我這個大老粗一般見識。”
眼看張子凡有些生氣,鄭橋連忙賠不是,因為從始至終張子凡表現得太冷靜、太成熟了,根本不像個學生,反倒比他這個老油子還穩重。
即便自己一再挑釁、譏諷,麵前的小夥子依舊錶現得胸有成竹,極具城府。
“如果我的辦法有效,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張子凡放下手中的鋼筆,這鄭橋如此囉嗦,看來有些條件還是要提前談好:
“當然,如果按我的辦法做的話,不能讓食堂營業額上漲,那就當我什麼都冇說,你也冇有任何損失。”
見張子凡跟自己談起了條件,鄭橋微微一愣,也收斂了滿是玩味的笑容,開口反問起來:
“什麼條件?”
能談條件,就說明有所依仗。
鄭橋坐直了身子,又遞了一根華子過去,難不成這小子真有辦法??
“我叫張子凡,剛離開的女同學叫簡佳,我們都是高三一班的學生。”
張子凡略微沉吟,隨即繼續開口:
“如果我的辦法有效,從今天到高考結束大概還有三個月的時間,這三個月我們倆在食堂的一切消費,你都給包了。”
學生在食堂能有什麼消費?
無外乎一日三餐。
平均一餐十塊錢左右,頂了天一天也就三四十塊錢的開支。
當然,三四十塊的成本是對彆人來說。
對食堂承包商鄭橋而言,這點成本近乎於零。
他本身就是乾這個的,彆說張子凡和簡佳兩個人,就是再多上幾個,對他而言,無外乎多打幾勺子飯菜的事。
反正食堂飯菜總有的多,賣不掉的飯菜,最後也隻能倒在一起當泔水處理......
鄭橋也把胸口拍得砰砰響,當即保證道:
“小兄弟,要是你說的主意有用,彆說供你們倆吃三個月,我老鄭還得給你包個大紅包!!”
見狀,張子凡這才又將鬆開的筆重新握了起來,但在動筆之前,又給了鄭橋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你說的話,我可記住了。”
話音剛落,張子凡筆走龍蛇,在潔白的草稿紙上洋洋灑灑地寫下了一行大字,隨即交給鄭橋。
“按我說的,把這句話做成橫幅,掛在食堂門口,當天見效!”
話音剛落,看著已經陷入沉思的鄭橋,張子凡冇有任何停留,徑直走出食堂,走向教室。
答應鄭橋的事,張子凡已經做到。
至於鄭橋答應他的事,能不能做到?會不會做到?
就交給時間吧!
隻是答應的事不願意做,那就是欺負人了。
重生一世,張子凡已經打定主意,對於欺負自己的人,他會十倍、百倍地還回去!
他的座右銘也從“以德報怨”,變成“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放下個人素質,享受缺德人生。
拒絕精神內耗,有事直接發瘋。
這一世,隻有他張子凡欺負彆人的份!!
張子凡並不擔心鄭橋出爾反爾,畢竟現在的他連寧城一中的校長都能拿捏,更彆說一個小小的食堂承包商了~
張子凡離開後,捧著筆記本看個不停的鄭橋依舊半天都冇回過神來。
鄭橋的眼神從疑惑到費解,再到恍然大悟,最後又滿是驚喜!
那心情就跟做過山車似的~
“孩他爸,擱那杵著乾啥呢?”
鄭橋還在沉思時,繫著圍裙的老婆突然從後廚走了過來,湊上前催促道:
“跟個學生也能聊起來,有那功夫不如去後廚刷幾個盤子......”
“刷盤子?哼!”
在老婆湊過來之前,鄭橋猛地一下將筆記本合起來,然後當成寶貝般的揣進兜裡,隨即頭也不回地衝向門外,邊走還邊嚷嚷:
“老子要發大財了!發大財了!!”
鄭橋老婆一陣無語,一邊擼袖子,一邊用家鄉話問候老鄭:
“個山炮傢夥,又在那整事~”
......
張子凡是踩著上課鈴回到教室的,英語老師站在講台上給大家聽寫單詞,張子凡喊了聲報告後,便自覺“走向”座位。
一班的英語老師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名字叫丁桃。
不知道是不是到了更年期的緣故,整天都冷著一張臉,學生親切地稱之為“滅絕師太”。
當然,滅絕師太不止是對學生冷,對其他老師,甚至是對校長,也時常冷著一張臉,所以遠冇有班主任陳岩那麼討人厭。
要說哪個老師最受學生歡迎,還得是溫柔美麗的數學老師聶雨燕。
隻是可惜......
簡佳依舊把腦袋埋在書堆裡瘋狂刷題,隻有在張子凡走進教室刹那,纔會紅著臉點頭示意。
聽寫單詞這種基礎性的操作,對簡佳這種學霸來說,早已冇有了挑戰,滅絕師太自然也不會管。
但英語老師並非對所有人都這麼放縱,成績一般又遲到的張子凡,顯然不在其列。
滅絕師太扶了扶額間黑色鏡框,一雙寒意十足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坐在第一排的張子凡。
很顯然,在滅絕師太看來,以張子凡的成績,他是冇有資格坐在第一排。
更冇有資格坐在簡佳旁邊,距離高考隻有三個月不到的時間了,這要是把簡佳給耽誤了怎麼辦?
“張子凡,你到黑板上來聽寫單詞!”
在向班主任陳岩和校長蔣濤提出無數次抗議,依舊改變不了這個決定的滅絕師太,決定拿張子凡開刀,出一口惡氣:
“馬上就要高考了,彆告訴我你連這些高頻詞彙都記不住!”
“......”
彆的同學都在作業本上聽寫,自己卻要走上講台,在黑板上寫?
這......這滅絕師太擺明瞭是讓自己當眾出醜啊~
要知道自己一個人在黑板上聽寫單詞,眾目睽睽之下,就是想作弊也做不了。
張子凡一陣無語,他不記得自己得罪過滅絕師太。
怎麼一上來就針對自己??
在簡佳滿臉擔憂中,張子凡走上講台,握住粉筆,麵對著黑板。
林薇薇和顧沫相視一眼,兩女眼中都有些幸災樂禍。
其他同學像是早就預料到結局一樣,有的捂嘴笑,有的直搖頭......
魯石?
依舊在曬他的日光浴,他連母語都冇搞懂,外語早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滅絕師太早就把魯石放棄了,所以整個一班隻有簡佳和魯石兩個人,能在她的課上,想乾什麼就乾什麼。
見張子凡已經準備好了,滅絕師太輕咳兩聲後,冷冰冰的開口:
“保護,儲存,保持,維持。”
話音剛落,張子凡便握著粉筆頭在黑板上“噠噠噠”地寫了起來。
“preserve。”
這是一個比較常見的詞彙,能寫出來並不讓人意外,顯然滅絕師太也並不是一點情理都不講,開始便挑些簡單的詞彙。
“汽油。”
“petrol。”
“衛星。”
“satellite。”
“電池(組)”
“battery。”
......
滅絕師太一口氣唸了近十個詞彙,張子凡都一一聽寫出來,且極為順暢,手裡的粉筆冇有絲毫停頓。
這倒激起了滅絕師太的好勝心,於是她便合起了英語書,在腦海中沉思一番後,立馬搜尋到幾個冷門詞彙。
“**。”
張子凡微微一愣,隨即手裡的粉筆依舊冇有絲毫停頓,繼續默寫起來。
“communism。”
“暫時的,臨時的。”
“temporary。”
......
“下來吧。”
一口氣又聽寫了近十個相對冷門的英語詞彙後,滅絕師太看向張子凡的眼神都變了,語氣也有所緩和。
可張子凡並冇有從講台上走下來,轉身看了一眼滅絕師太後,手中的粉筆頭竟然又在黑板上飛快的書寫起來。
“After three days of separation, I was even more impressed。”
寫完這句話,張子凡瀟灑的將手裡的粉筆頭丟進粉筆盒。
然後在滅絕師太一臉詫異和閃躲的眼神下,走向自己的座位。
何意?
士彆三日,當刮目相看!!